“死丫，可算给我打电话了。”

        秋言茉立缩回视线，吓得手脚冰凉，生怕他也给自己一枪。

        秋言茉气血上涌，耳朵像是被蒙了一层薄，“咚咚咚――”心声此起彼伏。

        阿文的子弹已经上膛，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

让她回个话。

        路面上满是混乱扭曲的黑色痕迹，那是魔鬼降临时爪牙刮出的绘画。

        他也不介意，蹲下来，给那人点燃，烟气慢慢缭绕着尸，旋转一圈又一圈，有怨气般，不肯升天。

        船只停靠岸边，海上在这时起了大雾，天色暗沉，“会下雨吗？”秋言茉问阿文。

        一个满是血的男人，看不清面孔，枪口对准他的额。一声枪响，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发动机发出震耳聋的爆鸣声，如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偶尔能看到几辆废弃的汽车，停在公路两旁，车锈迹斑斑，轮胎瘪塌，挡风玻璃破碎，内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她听到他在冷笑，抬眼看向他。

        待他们驶出几十米，后面传来爆炸声，烈呛鼻的烟味掩盖住血腥。

        杀人凶手踩着血泊，靠在那辆车上，从怀里掏什么东西，面孔正对着他们这辆缓缓驶去的车。

        秋言茉觉得这里似乎不是五区那个港口，怪不得船开了那么久，“这里是哪里？”

        她没有见过这么荒凉的公路，有一说不出来的震撼，人改造世界，留下痕迹，时间却将痕迹，渐渐抹去。

        “这里是五区的6号港湾，离109区近。”

        “嗯。”

        那辆车正在被追杀，司机有经验地把他们的车停靠在路边让路。

        她清晰看到，凶手脖子上还有几滴溅上去的血。

        “活着吗？还活着吱个声，我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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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被导师说，一直以来只联系过姬文，不敢给她打电话。

        凶手此时站起来，墨镜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目光是不是落在她上。

        “活着就行，”她叹一口气，无可奈何：“照顾好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目睹生命的消逝，原来那么简单。

        阿文抬看看天，摇：“不会，只会下雪。”

        “要是在我手里延毕了，仔细你的...”

        “好了，走吧。”阿文打破沉默。

        众人在这里分散，秋言茉紧紧跟着阿文，阿文叫来一辆车，去辉沙县。

        “抱歉老师。”秋言茉乖乖认错。

        每隔三天发一次，最近一次是在两周前。

        司机启动车辆，经过事故现场，每当碾压到车碎片时就会颠簸一下。

        被雾气笼罩的公路布满裂痕和坑洼，野草从隙中钻出，肆意生长。原本清晰的路标线，现在也变得模糊不清。

        秋言茉嗤笑出声，抬手去糊住视线的雾气，给导师打电话。

        秋言茉，阿文和司机就在那场事故不远，他们静默在原地，看杀人凶手打开车门，拉出奄奄一息的驾驶员。

        海鸟盘旋飞过，空气中有一淡淡的血腥味，很臭。

        最终，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自己嘴里一，又给那人一。不过，给那人的烟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

        秋言茉紧张握住安全带，笔直坐在位置上，紧紧盯着那辆逃跑的车。

        车辆还是失去控制，撞向电线杆，打着双闪，红色的灯光在薄雾中很扎眼。

        急速超过他们，一辆摩托紧跟着追赶，“碰――”它的左后轮被彻底击破，车辆失去控制。驾驶员想要补救，连续拐了几个急转，车胎抓地摩的声音听得人心揪。

        “碰――碰碰”阿文警惕地抚上腰间的枪，望向后面一百米外跟着的车。

        他嗤笑一声，声音很冷，秋言茉刚好从他边经过，隔着车门，不过一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