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没事吧。”顾若瑶被孟若婡此时的神态吓到了。

        今日的种种，已让孟若婡彻底认清了现实。伪君子至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虽然要跪着，但好歹能活。

        “不是，爹只是回来路上摔了一跤……”泪水从孟若婡胀的眼角过，他自顾自地说着谎话，也不顾若瑶会不会信，“世上还有多少好人？选伪君子……还是面对真小人呢？呵呵……”

        孟若婡出自嘲的笑容，但眼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是啊，我的好女儿，爹也想知，你娘到底是谁啊？”

        “爹……您今天不是去当铺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见孟若婡似乎收拾妥当，顾若瑶终于按捺不住，问。

        孟若婡则继续说：“……前些年，咱们跟着王大友来富贵村这讨生活，为了说出去好听些，让你改口叫我爹、叫她娘。日子虽然苦……可是被你叫爹，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我确实是你亲爹……”

        “为什么？那女人当初抛弃我们，本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我们还要去找她？！叫你爹还是叫你哥哥，我都无所谓，只要我们还是一家人。可是我不想认那虚伪的女人！”顾若瑶看着父亲凄惨的脸，问，“莫非，爹你今天……是被那个女人打了吗？！”

        “若是真被她问起在富贵村这段时间你为什么跟着小妱喊我爹，就说是村里人乱传，我们懒得解释，就这样跟着乱叫了。”这种错事在外来投奔者的上时常发生，也见怪不怪了。

        顾若瑶惊喜万分，又怕把刚睡下的小妱吵醒，跑到孟若婡近前，才低声喊他：“爹！爹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和弟弟都要吓死了……啊！爹的脸怎么伤了，你上怎么都是血……”

        顾若瑶惊呼：“呸呸呸，爹你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若瑶已经很懂事了。”欣地看向女儿：“有些事，不该再瞒你了，否则……万一哪天我走了，就没人告诉你了。”

        顾若瑶听完久久不能平静，一个接一个问题从内心涌起，但她此时最关心的是：“那爹……我娘，到底是谁啊？”他自小以为，前威远镖局的总镖孟老婆子是自己娘，直到今天听完孟若婡的讲述，才知，那原来是自己的。

        孟若婡仔细告诫顾若瑶，到孟素真那后，千万不要将此事，甚至弟弟孟小妱也不要透。

        就在顾若瑶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村民求助时，孟若婡披着夜色，回来了。

        顾若瑶出困惑的神情：“爹你什么意思？我们又要回兄妹吗？”

        顾若瑶打来水，孟若婡缓慢而仔细地干净，换上这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又把换下的带着血迹的衣服烧掉。父女三人生活拮据，这显然不是孟若婡平时会的事情。

        这个秘密在今天之前，除了去世的孟家老两口，就只有孟若婡本人知。

        听到这里，顾若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孟若婡忍住羞耻，默默说起自己未婚先孕，生下私生女的事情。当初，孟家老两口为了镖局和自己的名声，将私生女的事情压下，改为对外宣布是王氏诞下三女儿。

了，又睡过去了。顾若瑶小心翼翼将孟小妱抱回房间盖上被子，又出来在院子里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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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若婡抬，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复杂的表情：“爹……哥哥今天……碰到你嫂子了。”

        孟若婡苦笑：“是啊，又要委屈我们若瑶了。等下我们收拾行李，把小妱也叫起来，清晨就出发，去投奔你嫂子。”

        孟若婡几乎已经疲力尽，勉强自己笑了笑：“没事，别把你弟弟吵醒，爹不打紧。”然后他强打神，对女儿说，“若瑶，你帮爹去水缸打些水来，爹路上子脏了，要洗一洗。再把爹爹过年穿的那衣裳拿出来。”

        顾若瑶一把保住父亲：“爹，你别这么说，都怪我太小了，还不能帮你……”

        孟若婡回过神来，抚摸女儿的脑袋以安她：“爹也讨厌孟素真……说恨她，也不为过。可是只靠爹，我们爹仨儿活不下去的。对不起，是爹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