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造成这一切的人撕碎。

        她转看向恶魔，嘴角微微勾起，“我要让他们破产。”

        “当然可以，”恶魔行了一礼，“不过，小姐，您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破产只是开始。”她微笑着坐回椅子，拿起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她要的不仅仅是金钱的毁灭，而是彻底的覆灭――让怀特家族名誉扫地，让他们的盟友背弃他们，让他们陷入绝境，甚至没有机会跪地求饶。

        “去交易所。”她命令，“我们会让怀特家的票暴跌。”

        恶魔微微颔首，随即转消失在黑暗中。

        几天后，敦证券交易所

        怀特家族的票在短短几天内暴跌四成，传闻他们的工厂遭遇财政危机，分投资人纷纷撤资。而真正致命的是一份匿名信――它揭了怀特家当年与某些非法势力的交易，甚至牵扯到一桩未被解决的命案。

        当怀特家族的家主，弗朗西斯・怀特，气急败坏地冲入自己的办公室时，发现自己最信赖的几名手下已经携款潜逃。债权人堵在门口，要求归还贷款，而警方的人则拿着调查文件，冷冷地看着他。

        维站在远的高楼阳台上，看着这一幕，轻轻抿了一口红茶。恶魔站在她后，微笑着问：“接下来呢？”

        “他们死得太轻松的话，可就不好玩了。”维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寒意，“我还想见见这位弗朗西斯先生，听听他亲口承认，他都过些什么。”

        她转离开，而在她后的城市里，怀特家族的覆灭，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寒风卷起落叶，穿过早已破败不堪的怀特庄园。曾经辉煌的宅邸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墙上的油画蒙上了厚厚的尘埃，蛛网垂挂在雕花炉上，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味。

        恶魔伫立在尸遍布的大厅中央，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滴落下，猩红的眸子在黑暗中浮现出妖异的光。他缓缓收回手，轻轻甩去掌心尚未干涸的血迹，眼中没有半分波澜――怀特家族的最后一人已经倒在了他的脚下，曾经让威廉姆斯家覆灭的罪人，如今也迎来了自己的终局。

        “您想要的复仇，我已经为您完成了。”他低声喃喃，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向某个遥远的存在禀告。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猛然顿住。

        一瞬间，某种深刻的、牢不可破的链接被无情地斩断。

        ――契约，消失了。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恶魔猛地抬，血色的双瞳骤然收缩。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有一块缺失的分，那是属于契约主人的印记，是他即将收获的灵魂……可现在，它不见了。

        他不再迟疑，影化作一阵黑雾，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威廉姆斯庄园内，烛光已经熄灭，沉寂如墓，唯有房间内的冷风不安地动窗帘。恶魔的影在一阵晦暗的气息中浮现，他几乎是瞬间就锁定了目标――那张熟悉的书桌，那张她惯常坐着批阅文件的椅子，而此刻，那里空无一人。

        他缓缓转，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另一角落。

        维静静地靠在长椅上，披散的长发垂落在肩，白色的睡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口的匕首深深地没入心脏的位置，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莲。她的手臂无力地垂落，指尖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仿佛才刚刚完成这场戏剧的落幕。

        她杀死了自己。

        恶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黑暗中，他的神情难以分辨，唯有眼底翻涌的阴影透着可怖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