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再给我一点时间……”

        维持着这个姿势，夏雩的掌心拢住了姜嘉宸的左，感受着他心音的变化，试探地追问：“哥哥……还在生气吗？”

        “我错了。对我严厉一点好不好？哥哥。生气也可以，惩罚也可以……但是别躲着我，别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Currant对最初那个爱钻牛角尖的少女说过的话。

        害怕被发现这段禁忌的感情，所以从到尾藏着掖着，生怕周围熟人发现一丝端倪。

言合上了笔记本屏幕。

        “……”

        他倒没有说谎，只是这不值一提的愤怒感早已被他的沉默晾晒蒸发。

        对付作不得数的场面话，他的好妹妹已经十分敷衍得当。这本来就很合理。

        为了让这个失控的自己不至于在她的注视中无所遁形，姜嘉宸才选择提前退场，以工作作为调理手段，企图让感回轨。

        男人的回应里夹杂着极轻的一抹叹息：“……没有。”

        心虚了太久。

        那些扭曲的独占与不讲理的争风吃醋心理快将他撕裂，一点一点地麻痹男人惯用的社交伎俩，将狂乱热烈的卑劣种子填进蠢蠢动的内心。

        “我没有想要疏远你。”姜嘉宸嗓音低柔，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以你的立场而言，你理得合情合理。是哥哥的情绪太狭隘了。”

        姜嘉宸点认了。

        姜嘉宸唯有在这种时候，会极度厌恶失控的自己。从前有Currant的份掩着，他可以着面对她索取怜爱，因而能在她给予的温存中得到疗愈。

        “我……还是搞砸了。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作为兄妹，我们才是最应该亲近的一对。最无可挑剔的选择明明只能是我们在一起才对啊！”

        现在，夏雩将这句话原原本本还给了姜嘉宸。

        哥哥意外地合与听话。

        “……也无可挑剔，不是么？”

        夏雩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齿里挤出了这句反问。

        ――他将自己锁在房内，是不想让妹妹见到这个理与感脱轨的，一个失控的姜嘉宸。

        作为夏雩的兄长，他不该在那个场合发散这些不合时宜的卑劣望。

        “不行，我不给。”

        姜嘉宸的呼倏然一滞，心却。

        “对不起，是我临场理得太差，让哥哥……”

        如果这样能让哥哥好受一些，成为这份负面情绪一时的载也没什么不好。

        从一开始夏雩就有择座的机会，蒋小姐何时何地都愿意合她。而作为姜嘉宸的妹妹，这些选择名正言顺。

        “有一点。”

        这份心虚感束缚住了夏雩的思维，自始至终，她都被长辈们推搡着走，像被驯化的小动物。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

        “抱抱我……哥哥，看着我，再多感受一下我。今晚抛开一切，只陪我吧。”

        哥哥的关心与餐桌上的照料，分明是她可以大方享受的特权。

        心中五味杂陈的话语像断片一样零散地浮现，她努力地捕捉了许久，才将此刻自己的内心拼凑完整。

        哥哥不会欺骗她。

        “你没有错什么。”姜嘉宸难得主动打断了妹妹反省般的自述。

        夏雩攥在姜嘉宸前的掌心紧了紧。

        “结果导致了哥哥选择疏远我，就算这样，哥哥你也要为我开脱吗？”

        夏雩为自己上了一条罪状。

        ――宝宝，躲在老公看不见的地方，要老公怎样安抚你？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夏雩反而松了一口气。

        夏雩拒绝了哥哥的投降申请。

        “今天就没有一丝丝生气的念吗？不许当骗子。”

        “那，对姜嘉宸呢？”

        “那以哥哥的立场来看呢？”

        那一点不足为的愤怒，也是对于自己无法掌控这个场合而滋生出的无力感。

        结果被她一句话就激得缴械投降，乖乖地开门放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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