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蓝短叹一声：“……情绪发散太多了。这些事，你自己主吧，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不过既然你决定要他的魔儡，这件事的答案就交给你去寻找吧。我要去吃饭了，祝我好运。”

        而喻蓝永远不会接受那时的戒对她制作魔儡的请求。

        “他还跟我提过，蜘蛛通丝线之术，却并不擅长术，因而总是会将维持在十四岁的幼童姿态，降低人类与同类的警惕，方便丝线入侵。我那时候觉得他在扯谎……因为堇的术能力，显然有些过于卓越了。不过堇的真是青猫的话，有这样的术倒也不稀奇。”

        喻蓝那会儿一直以为是夜枭耍小聪明欺骗自己，可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这样。

        “怜怜，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狩猎之夜唯一的回忆持有者。能像同事们一样失忆，亦或者和师兄一起死在恶魔手里，我的负罪感也不会一直刻在心里。我以为，我会一直把那一夜的秘密带进坟墓……但将这些真相对你和戒全盘托付之时，我竟然也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归究底……我想，还是自私使然。”

        喻蓝倒是没想到，这个关季怜还能提及那只化为齑粉的恶魔。

        其实她早就被戒拽着慢慢离开了那个夜晚，只是喻蓝内心一直拒绝承认。

        提这个还不如放他钻进厨房饭。

        期间喻蓝也有半开玩笑地让戒再去看看这人世间，也许会遇上下一个他愿意珍惜的人。

        “赌上生命去完成不可能的复仇，害怕会在其中失去更多，害怕边的人也不再是自己的知心伙伴，更怕这一切连自己的一厢情愿都算不上。”

        末了，喻蓝又将她和戒讨论所得的信息缓缓来。

        “你说……在那一天被业火席卷的别墅里，有没有可能诞生了第三只恶魔？”

        不为徐仲生复仇，她似乎就无法从那一夜的阴影中走出来。

        季怜在电话这乖顺地点了点：“嗯。”

        堇手中的丝线能纵同类，这是喻蓝和戒早就在那个巷会过的事，不知为何夜枭没有更新这一点情报。

        “蓝姐，你还记得夜枭有对你留下过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季怜上的诅咒就是她拒绝承认之时用过的最多的理由。

        “我和戒探讨过蜘蛛和青猫的意识存在于同一个魂的可能……得出的答案，合理而离谱。极有可能是青猫与蜘蛛在死战中，收了未彻底丧失抵抗力的蜘蛛，因而两副意识在同一个魂里内讧，争夺容。这种情况是最合理的，可无法解释青猫为什么要这样，收一只未死透的恶魔，无异于是自杀行为。又或者，有外力迫他出了这样的无奈之举？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喻蓝正准备挂断手机，却忽然被季怜叫住。

        戒还要一边摁着她干一边眼眶泛红，漉漉的眸子可怜得像即将被主人抛弃的狗。

        喻蓝讥讽地笑了。

        只是这小子现在留了一手，不他的魔儡，这些苦涩的真相他都不愿意主动拿出来与她分享。

        每次温声抚换来的后续，都是被这只小狼犬摁在床上到晕过去。又在昏昏睡之时感受着他与自己紧密相贴的温存感。

        喻蓝忽然想起了夜枭濒死时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堇心思缜密的格她再了解不过。

失神而忧郁。

        那样的话，他还得独自在人世间游两百余年。

        别说喻蓝和戒想不明白，季怜也很迷惑。

        「蜘蛛的丝线……原来一直都能纵同类……可这只魔……怎么可能会是……蜘蛛……」

        但现在，他们的寿命不对等了。

        比起青春永驻无病无痛，她更希望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能更长一些。

        一只恶魔竟也陷入了患得患失的情绪漩涡。

        曾经的戒对于“魔儡”，只当作是喻蓝对于他求婚的应答。

        B级恶魔也就堪堪50年寿命，如果她正好无病无痛，也能作为普通人类与他相伴几十载。

        “蓝姐，等等……”

        即便诛杀蜘蛛对她而言无异于飞蛾扑火。

        “除了你知的诅咒和丝线那些点，倒也没多的……还是提过一点吧。”

        ——结果一提这话茬，屁就要被得痛上一整天还直不起腰。

        “还有什么事？”

        喻蓝深知戒的本，只要她仍持拒绝态度，魔儡一事戒绝对不会强求。

        “……其实，我也只是在想一种假设。”

        然后喻蓝就不敢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