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熊目中芒一闪，明白了我的意思。白拉登素来懂得把握人心弱点，只要有利用价值，绝不轻易放过，羽虹对他而言该是奇货可居，他没理由这么放着一件好货物坠海，不加理会。

        「好，英雄出少年，你们说得没错，是我把人打下海，就

        「请问……两位在这里聊什么呢？」

        被我这么一点醒，白澜熊也觉得不对劲，和我一起去见白拉登，问问海商王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一长串话说下来，真是恶形恶状到了极点，白澜熊在旁都听到傻眼，但他也不是笨，很快就明白过来，连连点，帮腔说话。

        想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没有与人碰的资格，发脾气毫无意义，正自烦闷，忽然间计上心来，如果利益是这艘船上的准则，那么即使强如海商王白拉登，也不得不照这规矩来玩。

        「别在我面湔装作人畜无害，方圆一千里之内最危险的人类就是你们两个了，告诉我，羽虹落海你为什么不救？还是你偷偷了什么，却装作若无其事？」

        「好了，老白，先让我弄清楚一点。羽虹被打飞出去，你们没有打捞，白拉登也没有打捞，就这么坠海失踪，对吗？」

        想到这一点，我正起神色，问白澜熊一个重要问题。

        白拉登的话透了一个讯息，心剑神尼与白拉登都不是正常人，两人都有着相似的变态思维，如果照他们的思维来推测，我想这两个喜欢坐着看戏的大闲人，一定很期待再次出现的羽虹，会是何等邪恶、凶厉的姿态。

        「也没什么，神尼与我志趣相投，我们聊些摇乐、咖啡，还有人生之类的话题，顺便讨论一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搞不好以后合伙开善堂，收容浪的童男童女，普渡众生。」

        「哈，你自己也说了，那个是我的隶，不是你的。既然如此，你用电绳把她玩得不亦乐乎，难不用付我租金？你玩完就算，一下把她打到海底找不回来，这是不是我的损失？你造成了我的损失，难可以不用赔的吗？」

        我厉言质问，白拉登把手一摊，推了个干干净净。

        「有何不对？让那女人沉尸大海，是再对也不过的事。」

        白拉登笑：「当时你自己也看到，她的堕落程序一发不可收拾，神上的异变影响肉，连肉都发生了反祖兽变，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放心吧，区区挨上那一击，还有坠海，这些杀不死她的。」

        白拉登坐在一张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雪茄，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在他对面有一个人同样在享受红酒与雪茄，是作着帅气男装打扮的心剑神尼，正用揶揄的目光朝我们看来。

        「羽二捕是你的隶，不是我的，那个小女孩我又没干过，与我何干？救了她是浪费我的粮食，我有何必要去救？难救上来以后会有谁给我好？」

        「你们让她沉尸大海很对，但白拉登放任她沉下去，这就不对。」

枉，羽霓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模样，那要去感谢她亲生母亲白牡丹，如果不是因为白牡丹的控制与改造，她的心智怎会被摧残成这样？

        这些话与我的估计相符，回忆当时羽虹的肢异变，我相信她的肉之强健，甚至就连虎、熊等族的兽人都比不上她，这种程度的伤害要不了命，等她伤愈复出，一定会比之前更强、更恐怖。

        很可惜，羽虹是不会相信这点的，或者该说，哪怕羽虹知真相，她的阴暗心理还是需要一个宣、需要一个报复的目标，所以她拒绝去相信事实，只能用向我复仇来作为生存下去的动力。

        虽然我有点想不通，以心灯居士、白牡丹对两个女儿的疼爱，怎会对她们下此毒手？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怪我吧？我可是负责收拾善后，把羽霓弄得还像个人样的大功臣耶。

        唔，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羽虹的状况他们两个人多半是不知，问了也是白问。但……总不能就这样就走了吧？

        「没错，像那种危险的女人，淹死就淹死，我们是绝对不会把她捞上来，让你再遇险一次的。」

        「哦，两位好，不晓得有什么事情是我能为两位效劳的？」

        「你这人说话一点理也没有，我当时可是在救你。」

        「你是说……」

        「什么损失？」

        「哦哦，别那么说，我这边算不上坏人，只是单纯的商人，你知的啦，现在物价涨得那么快，企业都讲究上下游整合，从生产到营销一条龙，减低成本，我们也是在挣扎求生，混口辛苦饭吃啊。」

        白澜熊说得斩钉截铁，但却不知我要说的重点，我皱眉：「不对。」

        这两大邪人并肩坐在一起，还都是一副笑脸，看起来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安心，尽明知他们不可能是在讨论什么世界和平之类的话题，但我仍是忍不住问了。

        这堪称是另一种完美的圣女污化计画，想着想着，居然让我有一种难言的快感，不过再想一想，一个作品如果以后干不到，不再怎么完美，也是没有意义的，这实在是让我扼腕。

        正义不可信，公理没意义，把整个生命与仇恨结合，心皆化入黑暗，成为最恐怖的复仇女神……

        「嘿，为什么这世上的坏人都那么喜欢开善堂？贩卖人口很好赚吗？」

        我：「现在的事情很简单，你未经我许可，把我的隶抓去随便乱玩还玩丢了，在情在理，你要赔偿我。这个隶的素质很高，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美人，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但还是不错干的，你可不能随便抓个老鸡来充数。」

        以他们的修为，别说是威胁到他们，光是能令他们动容的事物都所剩无几，发生在羽虹上的事，对他们正是一出上佳好戏，也就难怪他们选择袖手旁观，享受当观众的乐趣，如果他们下去干涉，那自己就变成演员，没有欣赏的乐趣了。

        「嘿，你不用太着急，其实刚刚神尼来找我，我们也谈到了这件事。」

        「喂，侯爷，你预备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侯爷，他说的话虽然是混帐，但……不是没有理，我想你是应该赔偿他的损失。」

        和聪明人交朋友就是有好，我几乎想要搂住白澜熊，大口猛亲，而在我们营造出的情势下，白拉登抬大笑。

        「哈，你说得才好笑，我有要求你救我吗？是你自己多事，与我何干？」

        咦？普通人在这种情形落海，大概没什么希望活下去了，但羽虹的肉状态已非常人，这样子一摔，应该不至于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