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以言语的酸臭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这两年池央承蒙圣，早惹得后妒意四起，怀玉生怕她出什么岔子，干脆跟御医学了些已备不时之需。

        莫名地，心涌上一恶心，池央捂着口，摆摆手：“罢了，你们退下吧，这些事日后不必说给我听了。”

        池央蹙眉，“怎么了？可有不妥？”

        然而这边，怀玉却是一脸震惊，怔怔：“这……这……”

        ——“万一是个小公主呢？

        刚走到门前，便听到两个来送饭的小人私语：“听说前些日子被抓进大牢的年家人明日午时便要全问斩了呢。”

        人以为她是对这些八卦感兴趣，便多嘴：“这宋婕妤也不过是昨晚刚侍过寝，今日便如此得意忘形，非得借着自己生辰宴请陛下和各主子，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好的鱼，为她把脉。

        池央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央央，日后若我们有了孩子，朕就把这江山交给他，然后你我归隐山林如何？”

        “姑娘，你好像——有孕了……”

        她迫切地想去见他，想找他问一问究竟为什么这么，偏生双像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挪不开。

        “宋婕妤？”怀玉着实想了一阵，毕竟这两年陛下专未央，若非今日提起，她都快忘了宋婕妤是哪号人物了。

        怀玉忙端了温水来给她漱口，待她舒服些了这才提了木桶出去清洗。

        那晚夜卫风出现的场景不断在眼前重复闪现。

        难说卫风从始至终都知她有孕，甚至还让年如光向她隐瞒此事？

        再三确认后，怀玉这才：“已经快两个月了……”

        脑海中倏然回起一段遥远的对话：

        “不，不可能，若是如此，为何之前的平安脉一直都没有——”池央猛地顿住。

        “无、无妨，就是突然有些闷。”池央慢慢缓过劲来，一张小脸委实惨白得不像话。

        说罢，便强忍着不适回屋了。

        宛如当一棒。

        莫非——

        是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年如光为她诊脉的，难是他故意隐瞒了？可是为什么呢？以年如光的立场，他本没有理由这件事啊。

        怀玉看着她二人提来的食盒，眉轻蹙，：“今日的午膳怎么迟了这么久？怕不是被你们捞了油水吧？”

        待那俩人走远了，池央这才抱着榻边的木桶呕吐起来。

        刹那间，迷茫、疑惑、质疑悉数涌上心。

        池央攥紧了手。

        “只是什么？”

        “唉，谁让他们意图谋反来着。说来也怪了，那个跟懿妃娘娘私通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啊？照理说私通后妃按律当斩，还得诛九族，可这么久了陛下竟迟迟未罚此人。”

        池央蹙眉，“你们方才说什么？”

        “啊，回、回娘娘的话，婢方才不过是说着玩的，请您莫要当真！”人瑟瑟发抖，险些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说着，小心翼翼抬看了池央一眼，又：“婢们方才还听她边的贴婢女咸扬说过不了多久她家主子就能住到未央去了呢。”

        坐在冰凉的榻边，池央垂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腹。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呢？

        人瞪大了眼，忙摇：“姑娘莫要冤枉婢，这午膳刚好婢就送来了，只是、只是——”

        “陛下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透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里这位，我入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陛下亲自督促尚食局为哪个备饭的，况且这还是冷——啊，懿妃娘娘！”

        二人吓得赶忙跪地行礼。

        池央心不在焉地点点，挪了步子往回走。

        另一人咬牙接嘴：“只是尚食局那帮人今日拖了好久才肯，说是要为宋婕妤的生辰备菜，腾不出多余的人手来。偏巧今日陛下没来守着，那帮狗东西想必是收了宋婕妤的好，这才大着胆子刁难您。”

        眼见又刮起了大风颇有落雪的前兆，怀玉将她扶稳，轻声：“姑娘，要落雪了，我们先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