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叫郁涵之是又又惶恐，嘴上虽不说，心里想着若是有下次，他定是还要挡在她前的。他也是，不愿看见她受一点儿伤的。

        春娘见他红着眼眶闹别扭，心里也不舒服，“我自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只怕事忙起来疏忽了你，若是因此你子落了病子，那不是得不偿失？”

        “可好些了？”说出的话都不自觉放柔了声，就怕吓着他了。

        他摇摇，“涵之没事，都怪我不中用，又惹夫人担忧了。”春娘连忙打住，“怎可如此说，我还要多谢你护我，若不是如此你怎会受伤？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

        “只是下次再不可这般了，你子本就弱，受这么重伤，实在叫人担忧，我倒宁愿是我自己受伤也不愿看你伤一点儿的。”

        “不...不是这样的。”涵之不妨她会这般说，一时也慌了神。

        “小厮总不如丫鬟细心周到，你又受伤，没人看顾我不放心。”春娘劝。

        春娘又嘱咐他一定好好歇息，又说，“此次救了不少被俘的百姓，不若挑几个小丫来服侍你。你边总没有人，也不方便。”

        郁涵之却还在生着闷气，觉得她一心把他往外推去，如今自己受着伤她便急着寻丫鬟。再不如之前一般，能端着药碗守在一边，哄他吃药，还给自己上一颗甜蜜蜜的蜜饯。

        郁涵之一听这话，立变了脸色，面色越发白了，“我不要，陪两个小厮便是了。”

        “你怎会这般想？我如何会烦你？罢了，不要丫鬟便不要罢，找两个细致的小厮便是。”

        “便是与你一般大，你也是要称我母亲的。”

面之意，这人真是不分地点场合。自个儿不正经，见天儿地想着那档子事，偏还自个儿委屈上了。也不想想，这是云竟的船，在这里那些事儿，怪臊得慌。想着晚上必是不能让他进来的。

        他一梗，“你便是说破嘴，我也只认我养母那般大的人母亲。”他据理力争，脸也涨红，好歹有些血色，春娘心中大快，见他吃瘪却是不易之事。难得见上一回，春娘乐着让他好好歇息，“我去给你备午食。”

        一时又发起酸来，若是...他们受了伤，她必不会寻丫鬟去贴伺候的。想及此，酸溜溜得别过脸去，不愿看她。

        “夫人可是烦了涵之？夫人不必担心，我自个儿能顾好自己，总不会劳烦到夫人。”一时间，他又缩进自己的壳里，说出的话也冷冰冰。

        她一起，便是去探望涵之。见他面色苍白，嘴更是白得没有半点儿血色，眼下乌青一片，定是晚上没有睡好。一时又自责开，都是他为了护着自己才吃这般苦。

        她见涵之耳尖微动，面色有些缓和，心想果然是孩子脾气。又想他年幼被拐，失了温情，虽被农收养却是能吃饱便不错了。想必是渴望关怀的，一时母大发，闻言，“放心，便是置了小厮，母亲也要时时来探望你的。”

        郁涵之瞬间又黑了脸，“夫人不过大我五六岁罢了，也好意思称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