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我把手稳住，手动调了滴:“会有点凉，不要怕，没事，它会自己回去。”

        他记得早上晒在阳台的衣服，却怎么也不记得我喜欢吃的口味，怎么想怎么难过，又觉得是我自作自受，但又没发，不自觉紧了手指。当我反应过来，看到胶中回的红色，吓得差点晕过去。

        现在他又记得了。我眯着眼睛假寐，看见他偷偷着酸疼的后腰，眉间皱起了一块，大概是很难受。月份还不大，他就这么疲惫，而且还固执己见的厉害，本不听我的劝，无论如何也要出去。

        “别动。”

        “怎么办怎么办，严送玉，快帮我掉。”

        我突然就想起他怕影响胎儿连麻药都不打的事情，被撞到应该是很疼的，至少是要比我发烧疼要疼的，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可是医生说他的伤不是很轻，所以住院了一个多月。

        我的血太细，找血都要找很久，给我扎针的还是位实习护士，急得汗都出来了，扎了三次才找对地方。现在看到血回，我的阴影一下子就出来了，我自己本不敢碰，只想要别人帮我把针掉。

台的衣服还没收。”

        手背传来冰凉刺痛感，血当真了回去，严送玉把滴调回原速，再次提示我不要乱动。

        我实在是个眼里藏不住喜怒的人，欢喜要写在脸上，怨愤也同样难以压制，于是我几乎是哭喊:“太凉了，你的手太凉了，不要你碰我。”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

        装，他可真能装。

        我抬看着还有一大半盐水的药瓶，心里烦闷极了，再低却见他把手里那个玻璃瓶隔着被子垫在了我的手掌下，这期间他尽量避免与我肢相碰，大概还记挂着我说他手凉的事情。

        他什么也没说，慢慢移开了手掌，托着后腰起，转出了病房。过了有一会儿，他在我明显怨怼的目光中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个装满了的药剂瓶子，约摸是从护士那里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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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这话倒还好，一说我就更想哭了，带的扎针的手也想动。大概是发现让我别动没用，他换而按着我的手腕，避开针压住我的手指，这样一来，我的整只手都被他冰凉的手掌包起来。

        他这种很靠谱的感觉让我想哭，我也真这么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好一阵儿，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的都差不多是那几句:“打针太讨厌了，他们都找不到我的血，扎了好几次，那个血还进到滴里了，我再也不想打针了。”

        我真的好讨厌打针，它让我一刻不停地回想起一些不太愉悦的经历，或许可以将这种心理称为童年阴影。但是不打针我的又会很痛，只靠着我自的免疫力，我必然是要难受死。

        “睡吧，杨枝，我就坐这，哪里都不去。”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又觉得该说些什么，就像一鱼刺卡在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