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想都别想,我儿将来是要当官老爷的,可不能有个和离的妻子,”婆母放下碗筷,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高声骂dao:“蔡意书啊蔡意书,那天我看那白面书生来就觉得不对劲,这两天又总往娘家跑,说是chu1理租房事宜,还留宿两天,想必chu1理事务是假,心有李郎才是真的吧?”
本来陈生没什么反应,听完婆母没由来的猜测,也黑了脸色,放下筷子阴沉沉盯着我看。
先别说他这儿子当不当得成官老爷,这盆脏水倒是泼得我猝不及防,若非陈生不问我意愿将木屋租出去,我又何必舟车劳顿往返数次与那难缠书生周旋。至于留宿,自然是暂时借住在张姨家中。
“亏得夫子还教你礼义廉耻,诗书饱读却zuo得如此下作娼妇行径,实乃愧对先祖。”
陈生惯会端着一副读书人清高zuo派,爱用这些所谓礼义廉耻约束旁人,自己却是个不知廉耻的伪君子。
这般言论未超出我所料,陈生欺我娘家无人,便随心所yu,推卸指摘,光是这个由tou,他便用了数次。
相chu1五年未信我分毫,全凭他二人空口白牙,便给我dai上ding天大的帽子,若真被他二人定了罪行,莫说和离,怕是连休书都难拿到。和离有损陈生本就希望渺茫的官运,他怎未想过平白侮我名声,使我寸步难行,也使李夫子zuo人不得。
“成婚五年,有妆无聘,金饰变卖填补家用,万山镇田产婆母治病用去,我父旧宅又掠过我租给旁人,既要执意讲礼义廉耻,也该是陈家不义在先。”
陈家先祖恐怕也只认他陈家人,可不会庇佑于我。若讲先祖,午夜梦回之时,陈生这背德小人真不觉愧对与我父的承诺吗?
“你卖了万山镇田产?这事怎从没与我讲过,”婆母闻言一愣,随即转tou朝我冷哼:“你口口声声说我陈家拿你当外人,结果自个儿还不是怀着私心,到现在还在拿夫子压我儿子。”
我不知这话何意,我嫁与陈生,不是和娘家彻底断裂,于女子而言,孝dao难dao光是对婆家长辈,而要舍弃养育教导多年的父母,入其新而舍其旧,这是什么狗屁dao理。
婆母分明懂得诸多dao理,却生了一颗偏颇之心,无论对错,都坚定站在自己儿子那边,这对陈生看来确实无甚问题。
所以他平日不问缘由站在婆母一边,将所有矛盾统统推到我的shen上,要我ti谅老人家,我都能够接受和忍耐,甚至还很羡慕陈生。
若是我父仍在世,想必也会像这般偏心爱护于我,使我不至于如此孤立无援。
不,若是我父仍康健,想必我们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