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个救不活的人,就像执意打一场打不赢的仗,终将失去一切。
我因为经历过那场生死考验,心境也开阔了很多。本来我对母亲赶我出京城深深的不解,甚至还有怨恨,但后来也都想开了;
有一日,我听见他们在谈论,他们觉得靠着现有的办法赚钱太慢了,贵主又要喝药,又要补充营养,她的
不靠大量的钱养着,
本就活不下去。
我决定忘记京城的一切,给我们三人取了新的名字,都是贱名,代表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
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真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后来在村长的反对之下,我决定叫我们三月、四月、五月,刚好我们就是在三月逃出京城,又一起度过了四月和五月的生存考验,终于在五月结束的那天,生活安定下来了。
在姜国,神官的地位非常崇高,天司更是神祭司最高地位的神官。林家更是因此一步登天,风光无限。
但我一直被他们背在肩上,无论去哪里,都没有丢下我。
我以为,这就是属于我的平凡人生了,而陆白月的出现又彻底打破了它。
后来,从京城里传来消息。武昭将军林青夏灭亲有功,一举进入神祭司,二十天后,她又被破格提
为天司,诏令贴遍了大街小巷。
三月则是开辟了田园,解决了我们的吃食问题。他没有三秋手巧,但是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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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的乡村生活很不错,我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家,虽不富贵,却很安宁;我有了爱护着我的两个人,我们都是从痛苦的环境里逃出来的,经历了生死考验,他们对我不离不弃,仿佛天地之大,只有这个地方属于我们,茫茫人群,只有我们属于彼此。
不
怎么样,我们终于不用再
浪了,我有药吃了,有饭吃了,我们又买下了这间溪水边的小屋,置办了简单的家
,买了两只鸡、一只羊。
但是,我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这枚戒指对我来说,除了钱什么都不是。我把戒指给了三月,典当了它,换了七百枚银币——它的价值很明显百倍于它,可当铺就是如此狠毒的存在,在缺钱的人面前,当铺可以无视它的价值,完全随意压价。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抛弃我,为什么在我这个将死之人
上花光一切钱,若是最终我没有活过来,他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
最终,他们决定重
旧业,要么
暗娼,要么把自己卖到伎院去,他们都不是
子,很难卖个好价钱,最好的办法是
暗娼。
本来我对这个世界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不满,我恨它对我的压抑,恨它内
的腐朽,可现在我觉得也没什么值得恨的。
我终于见到了这句话成真,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或许是命运,那一天,我从里衣的袖袋中找到了一枚戒指。我很吃惊,这是象征着家主的戒指,母亲一直
在手上,她说要把林家交给青夏,为何又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
过去,人人都说我家日渐式微,唯有一人可力挽狂澜,便是林青夏。
三秋本来打算还叫三秋,但他对只有自己没有得到新名字感到忧伤,于是我又给他起了王五这个名字。
很难回忆我当时听到这些话时是什么心情,我冲出去抱着他们,哀求他们不要这么
,我告诉他们,我可以吃苦,什么东西我都会咽下去,我会好起来的,不要去卖淫。
他和三秋都很害怕我生病,害怕我因无钱医治而死去,所以拼命地攒钱。
但是当天晚上我没有见到三秋,心急如焚,
三月带我去找他,最终我在一条小溪边找到了他。他在清洗自己的
,我不知
他究竟卖淫没有,我不敢问,只是莫大的恐惧感和愧疚之心袭击了我,让我只能抱着他哭。
后来,山中出现了一位猎
,是位
壮硕的男子,他来此打猎,无
可住,我们收留了他两日,他便教会了三月打猎。三月偶尔会去山里转悠,打猎回来——不是吃,而是换钱。
我像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生活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拖着一
病躯,连路都走不成,我很害怕他们离我而去,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抓着他们的衣襟死死不肯松手。
这之后,我想给人抄些东西赚两枚铜板赖以谋生,但是三秋不肯让我这么
,他说我的手不该
这些。而他有一双巧手,很会
东西,比如勾花、风筝,花灯,他还未被卖入奉欢
时,这些都是他的拿手绝活,镇上有一家店就是卖这些的,他问了老板,老板愿意收他
伙计,当然,他是男扮女装。
我一直觉得,只要我不再生病,一切都会好起来。
三月的原名很好听,叫桃叙,但是这个名字一听就太有文化了,不适合我们,我就给他改名张三,我叫李四。
(一百二十九)
我哭得伤心
绝,他们安抚了我,答应我不会去卖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