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好歹可以躺下了。然这一天还没过完,所以并不意味着一切结束。
过
子,叫期恪搂在怀里一口一口喂过鲫鱼汤后,青娘得以小睡片刻。
再睁眼时已过了晚膳时分,青娘在厚厚的被子里,红着脸回想这几天的荒唐。真真儿是白日宣淫,胡天胡地,从没哪一日是正经按时辰吃饭的。
板起脸儿,正要以此发难,期恪捧了个黑漆红底洒金海棠花攒盒走了进来。
打开来,酥糖、冬瓜条、蜜枣、米糕、福柿、玫瑰饼......满满一攒盒的点心,竟全是金陵特色!
青娘挑了挑眉,不说话。
攒盒是双层的,底下还有一层,左侧摆了六个形状不一的鸡果子,右侧是加了澄粉的水晶糕和不大甜的芝麻糕。
鸡果子是用鸡
成的糕点,以模子
成各种不同样子,有梅花的,海棠的,银杏的,桃子的......个个儿只樱桃大小,入口既化,甜而不腻。
因青娘不大喜欢太甜的东西,新的水晶糕比之前加了霜糖
出来的口味淡,回味却长。芝麻糕切成了三角形,摆盘十分漂亮,一层白色玉米粉,一层黑色芝麻,黑白分明,分外亮眼。
“红枣乌鸡汤温在炭炉子上,我还叫她们煮了粥,一会儿就送来。”期恪温声讨好,手托攒盒跪坐在床前的脚榻上,姿态摆得非常之低。
青娘自顾自拈了冬瓜条吃,并不理会。
期恪笑盯着她看,只觉自家夫人这般只顾吃糕点不爱搭理自己的模样也可爱极了。只人还是要哄的,他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慢慢倒出一掌心的五香胡豆。
“你小时候有没有烤过五香胡豆?”
青娘着一个海棠样子的鸡
果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期恪将一把豆子仔细埋在榻边已熄了火的火盆里,又将火盆挪远了一些。
火刚灭,余温很高,没一会儿胡豆便熟了,噼里啪啦地蹦出来,炸得满屋子都是炭灰。
青娘瞠目结,听他追问“是不是从没这样吃过”,不由呆愣着默默点
。
是啊,言行举止都要符合礼教传统的陆氏女怎么能这样子吃东西?!先就不说打扫房间的事了,这要是蹦到裙子、衣服上,沾了灰都是小事了,火星子燎着了人可怎么办?!
便没燎着人,只是衣裳沾了灰,那也是极失礼的事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阵儿声音响完,豆子差不多全都熟了。期恪拨拉出散着椒香的胡豆,拂净了灰,轻着气送到青娘
边。
“尝尝味,小心
。”
青娘眼睛眨啊眨的,小小口了豆子来吃。他的影子全然覆盖住她,此刻温良的表情令她觉得安心。
其实不止影子,他的人也是这样守护着她的,那满屋子胡蹦乱的豆子,没有一颗能越过他靠近自己。别说火星子了,连丝灰儿她都没有沾到。
他像一座伟岸的山,矗立眼前,令她抬只能望见他。
......
在妻子心目中留下的美好印象很快又被大统领自己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