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怔了一瞬，忽然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地问，“你是不是……吃我妹妹的醋了？”

        百川适可而止地没再逗她，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心底满满涨涨的情绪并不能尽数告诉少女，但他还是模棱两可地说，“我总有种感觉，上天把你带到了我的边，也许，就是在弥补我这一世可能再也找不到妹妹的缺憾。”

        我的妹妹，就是你啊，他想，同时压下心底一闪而过的酸涩。

        百川疑惑地看着她，“不吃了？”

        “这个糕点，这一辈子都只给你吃，好吗？”他又加了一句。

        她抓紧了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吃别的，你妹妹没有吃过的东西。”

        少女轻轻说，“留给你妹妹吃。”

        他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神色也不由关切紧张起来。

        “那好吧，我先送你回房。”百川毫无意外地妥协了。他心里想着，她只是图新鲜，吃上几口也许就满意了，倒也不一定就会吃多。

        虽然不知她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但百川还是有求必应：“好，都依你。”

        这种事情，怎么好保证？百川只当少女孩子气，低下笑着，“其实，我前两天确实新研究了一样糕点，但……”他的话顿了顿，不太想提起前几日两人间的疏离破坏此刻的气氛，便直接略过，“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吃，我给你尝尝。”

        少女的情绪一瞬间从有些哀戚变成了羞恼，“我才没有。”

        但此时此刻，心底酸涩的人，又何止是他一个。

        白蛇和她救了杀敌时受重伤的将军，少女感激之余，在后来的相中把她当知心好友，说了很多幼年时的事情，听说他们要四周游，还拜托她留意一下，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长可有消息。少女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其实早就知了她兄长的下落。

        “百川大师兄，你会找到你真正的妹妹的，我保证。”她忽而扬起，轻轻在他的下巴啄了一下。

        百川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

        百川哭笑不得，“真的？”

        他想，我已经找到妹妹了，但我和她只能相守，不能相认。

        呼一滞，少女将靠在他肩膀上，轻轻斥，“你胡说什么呢，你一定会找到妹妹的。”

        “那我现在就要吃。”少女立刻。

        少女摇摇，深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驱散心底快要让她窒息的沉重。她说，“不是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她了鼻子，心底的情绪没有散，但眼眶的意好歹是消了。她仰看着他，“我想吃别的。”

        “现在？你不是吃撑了吗？”百川诧异。

        兰珊抿着坚持不肯吃，想要忍下心里的难过，可也许是负疚感太过重，又或者是虚弱没法完美地掩饰情绪，百川还是察觉到了她微微的眼眶。

        “嗯，真的。”少女答得太快，反而更显得心虚。

        “什么？”百川听得越发糊涂。

        而兰珊则在心底想起，那个在边陲要追随着一位戍边大将军，并被对方视若珍宝的少女。

        “嗯？”百川不明白她的意思。

        百川一笑，拿起一块送到她的边，“你吃你的。”

        她想了想，拉过他的手，把还剩的两块梨脯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不，我要跟着你，看你亲手。”少女说。

        “啊呀，我不是已经散步消食了嘛。”少女不以为然。

出不合时宜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