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摘下一朵闻了闻，点说很香。“这个真的能用来馅？”他问。

        索菲亚的话句句带刺，扎在她心里，她一忍再忍，到了极限，反驳说：“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轻松，我就不会去自尽！”

        “……你让我保护你？”

        “那就不要。”

        没想到男人意外的爱吃甜食，蔷薇想了想，“我倒是有个办法，跟我来。”

        “伙食又变差了。”因为糖紧缺，食堂取消了点心供应，于野愁眉不展。

        “怎么了，于野？”

        她点燃香烟，黑暗中火光微弱，她想起阿瑟的手指夹着烟，放在边烟的样子，压抑，迷茫，她无力的垂着纤细的脖颈，将左臂的袖子起来，学着他的样子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烟压在小臂内侧的肌肤上，火灼烧肤带来剧痛，几乎令她晕厥，烟从指间掉下，她的下被咬破出血，脸色惨白。她坐在床边，清醒，大脑空白。眼底微微有些凉，但眼泪像干涸了一样，一滴都没出来。压着心中的石略微翘起一个隙，疼痛能让她畅快的呼。她察觉到自己正在变得严重，她曾努力压制住的失控症状正在复发，她无能为力。

        “你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你当然值得，蔷薇，我不能让你受委屈。”他直视着女人，看到她的眼圈一点点泛红，扔掉输袋，将她抱在怀里，“我只是担心被人发现，那样我以后就没办法保护你了。”

        “我会保护你的！”

        “等一下，你这个输袋……是给那个中校的？”她不安的看向他，他目光闪躲，她想起那瓶药是不能给没患病的人注的强效药物。“于野，”女人紧张的握住他的手腕，“你不能……你不能用救人的方式杀人，那样你会后悔的。”

        两人来到场的大树下，这种生成在北方的树木在寒冬里开花，枝的白色小花绽开浅黄色花，吐着芬芳。

        霍维伊兰德不在病房，她松了口气，整个上午悠闲度过。中午吃饭时间，她再次遇到于野，他看到女人穿着那衣服，出惊喜的神色，咧开嘴害羞的笑，蔷薇被他感染，也抿着嘴笑了。

        “没关系，于野。于野，你听我说，我没关系。不要为了我弄脏你自己，我不值得。”

        “你不用歉，你没说错什么，谁都希望自己外表出众。我只是怪自己为什么没生在和平时代，又没能力保护自己。”

        早上，她收到了一套新衣服，是索菲亚为自己手下羞辱她的过分行为歉送来的补偿。黑色高领衣和牛仔，与反抗军提供的便于活动的宽大制服不同，都是凸显材的紧款式。

        她依旧穿着反抗军的服装，索菲亚不满的打量她，说：“从今天起，你不用护理那些南方军，只护理霍维伊兰德一个人。”

        “漂亮不一定是好事。”蔷薇语气淡漠。

        “都说了现在人手不足，况且伊兰德跟那些调戏你的南方军不一样吧，你不是爱他吗？贴护理，整个营地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姜蔷薇，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这里是军营，给我老实服从命令！”索菲亚怒目圆瞪，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态，“反抗军不需要脆弱不堪的累赘，你如果不想干，立即带着你父母出秘林营地，我们也不收留你们！”

        蔷薇略微迟疑，点点，随即不好意思的推开他，好像不知不觉间跨出了安全区，大脑陷入混乱。她借口有事离开消毒室，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将输袋带走理掉。她快速回到房间，感觉脑闷热，心飞快，手臂伤一阵阵刺痛，她脱掉衣服，伤口化脓，她拿出药膏小心涂抹在上面，贴上创可贴，捡起地上的烟，扔进垃圾桶。

        “不是说好了会答应我的请求吗？”女人难以置信，音量不由得提高。

        女人淡淡的笑笑，“谢谢。”

        女人握着拳颤抖，不是南方军还是反抗军，都是毫不讲理、崇尚武力的野蛮人。她一言不发回到工作区，打开材消毒室的门，看到于野正在向输袋中注某种黄色试剂，看到她进来，神色有些异样。

        她还可以再爱自己一次吗？如果有人愿意拉她一把。她内心惴惴不安，又渴望重获自由。她看到床上那套漂亮的衣服，换上它们。

        “可是金妮不罚他们！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以前每到春天花开的时候，家里的帮佣婶婶们都会采上一

        “没什么，我先出去了。”男人将注剂快速出来，扔掉药瓶。

的事本应该被她带进坟墓，她强迫自己跟反抗军里的男正常对视、对话，强迫自己接受在南方军俘虏营里的护理工作，强迫自己忘了自己是谁，一切努力只了活下去。

        “真不错，你材高挑，穿这衣服一定更漂亮。”于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