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来这儿旁听的。”霍岩低声跟我解释了一句，就拿出纸笔，“无聊你就自己玩手机，和教授不会的。”

        只是眼里能看出一点惋惜。

        我抿嘴回他一个笑，也用力勾了下他肩膀：“那快走吧，你得迟到了。”

        我们挨得很近，像一对熟稔的老友在瞎侃。

        王纶抱着书过来，满脸惊喜。

，“你不嫌无聊的话。”

        霍岩这节上的是基本乐理，在阶梯教室。

        意外的是，我还在教室最里侧看到了王纶。

        上课的教授显然很喜欢他，看他迟到也没多说什么。

        “但我妈说得对，娱乐圈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他嗤笑一声，又揪了草，“进来以后就更不由己了。”

        “行啊！”霍岩应得干脆。

        抬正朝我和霍岩笑。

        “你们……“看看我又看看霍岩，眼眶里居然泛起了泪花，“这真是太好了。”

        出的右手腕也是红的。

        子微微往后一仰，看他不时低着笔记。

        谁会知我们刚刚才干了一炮？

        他说完又把草戒指取下，对着我笑：“哪，这个送你。”

        ……

        他顿了下，接着：“那一阵子我其实很焦虑，也就顾不上能不能唱歌发专辑，先挣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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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切尽在不言中。

        “喂，霍岩，”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要跑去演戏？”

        我直觉有地方不对劲儿：“肖一铭也要回B市了吗？”

        “还能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霍岩直言不讳，“为了钱呗。”

        “！”霍岩脸色一变，拽起我就一路狂奔。

        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紧接着说起悄悄话。

        霍岩突然反应过来了，追问：“那你以后还来旁听吗？”

        我问他：“你不怕被狗仔拍到吗？”

        王纶扯了下嘴角，笑：“应该是不能了。”

        霍岩把那两草编成指环，套进自己的小指：“我跟城仑签了十年的经纪约。还能不能发唱片不知，但不拍戏的话我可能连学费都会交不起吧。”

        笑闹了一阵，我们在草坪上坐下。

        我接过来，扫了眼那群在不远拿手机偷拍的女生，细细摩挲。

        “嗯。”我悄悄了下他的手，“你认真听课吧，不用我。”

        “对了王纶，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写了新歌吗？”霍岩倒是真的兴奋，“能让我看看吗？”

        十年啊……

        是啊，两个大男人。

        “你干嘛？”霍岩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快走，得迟到了。”

        “你他妈，”他勾起嘴角，一手箍紧我脖子，一手往我屁上好一顿搓，“再发浪就都别出门了。”

        ……

        说完上课铃就响了。

        我捂着脑门也飞快回敬他一下：“狗尾巴草怎么了？霍大人要懂得感恩！”

        和王纶分扬镳后，又应付了几个粉丝，霍岩和我一起走在首音的场上。

        “是啊，你那时候经常在场上唱歌弹吉他，我还为你献过花。”我顺着他的话开始回忆往昔。

        “嗯，我跟他一起回去。”

        “放屁。”霍岩突然弹了下我脑门，笑骂，“你献的那是花吗？明明是狗尾巴草！”

        ……

        一边盯着霍岩的后脑勺，一边在脑子里把剧本要改动的地方又梳理了一遍，不知不觉就到了课间。

        明明还那么喜欢音乐。

        “谢谢，”我请他在旁边空位坐下，礼貌地问一句，“最近都还好吗？”

        “嗯。”他掉眼泪，鼻子还是红的。

        “嗯，快写好了。”但很快又黯淡了神色，“不过我明天就要回B市了，等我色完再请你帮我看看吧。”

        只留给拍照的人一个残影。

        那种专注的神情，我只在他唱歌和我的时候见过。

        “想起以前，我们也经常在一中的场闲逛。”霍岩的语气多少有些怅然。

        谈到音乐，王纶咧开嘴就笑了。

        霍岩拉着我在教室前排坐下。

        到首音门口的时候，已经能听到预备铃响了。

        我转看着他。

        隐约能听到有路人对着我们这边在窃窃私语了。

        “不会的，”我从他背上下来，一个猴子偷桃抓住了他已经疲的鸡巴，眨眼笑，“无聊的话我还可以玩它啊。”

        “最开始那是我拍绿茶广告的时候就签订的。”他揪了草在手里把玩，“其实我很久没跟我爸妈联系了……不再跟他们要钱以后才知钱有多重要、又有多难赚。吃饭要钱，租房要钱，上学要钱，养……”

        但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怎么办？

        “去你的！”

        下了车，我刻意跟霍岩隔开三米远。

        “去他妈的。”霍岩低低咒骂一句，直接过来勾住我肩膀，轻声笑，“两个大男人走一起怕什么？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写出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