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甜的喂？撞入韩霆的耳中，透着愉悦，像是早春的树上新发出的芽，满满都是活力。

        想起和韩霆的电话还通着，季悠然问：韩律师，你还有别的事吗？

        自他们分手后，他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季悠然在几十支膏中选了个复古正红色。那点小伤早都好了。

        她将香水在手腕，淡淡：韩霆，找时间见一面吧。

        简东辰斜眼睨了季悠然一下，眉蹙的更紧了。

        领口的水渍被空气蒸发，肤上泛起凉意，半天，韩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听胡沐沐说，你订婚了。

        是，可是你没说会这么快。

        季悠然将冉一白那几张签名照拨到一旁，在简东辰送的珠宝里挑出一对耳坠，放在耳边比量。

        季悠然从坐进车里开始，简东辰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也是，他还是第一回见到季悠然这么心打扮，结果却是为了见别的男人，还着他刚送的首饰。

        怎么了？是萧启亮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季悠然将手机切成免提，放到一边，继续对镜化妆。

        她心打扮一番当可不是为了简东辰，而是景先生约了她吃晚饭。

        没错，上次我不就说了快订婚了吗？

        就这样重复了两三次之后，听筒里传来了长长的嘟音，他再想挂断也来不及了。

        太太，太太！先生在了

        用巾胡乱的干脸，韩霆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拨了号。

        用餐地点在一家法国餐厅，这家餐厅不在高楼大厦中，反而隐匿在京城

        季悠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扬起角，这个鬼灵，怪不得韩霆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消沉。

        她还保存着他的号码。

        韩霆咙一紧。

        时至今日，她仍然很想知，当初韩霆为什么会突然间对她转变态度，这件事如果不搞清楚，可能会一直在她心里留下个疙瘩。

        吴妈小跑进来，看见季悠然，眼里藏不住的惊艳，哎呦！太太今天好漂亮，呆会先生见到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中午的时候，他没有答复廖鹏，因为他不确定那个女孩愿不愿意见到他。

        你认识他才多久？那人背景复杂，最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嗯，好像还行。

        她听起来心情不错。

透过领口慢慢洇的水渍，韩霆仿佛看到了一个站在书架前的女孩，她穿着这件浅蓝色衬衫，回过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上印下一吻。

        -

        是韩霆吗？

        季悠然笑着让吴妈帮她将背上的拉链拉好，也没解释。

        季悠然听着电话里的长久沉默，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另外还有杰西卡·周寄给她的晚礼服以及景琮派人送来的一幅油画，这两样她已经第一时间被她收起来了。

        瞧你，干嘛摆张臭脸？我早说过不用你送，景先生会派人来接我。

        一丝惊喜漫上心，韩霆缓了两秒：是我。

        她旁边还摆着一些拆开的礼物盒，有简东辰送的珠宝、江以城送的腕表、还有景赫凡送的一把车钥匙、和冉一白送来的限量款手袋，加上几张写着Merry      Christmas的签名照片。

        可刚拨出他又慌忙按断。

        一句祝你幸福卡在咙里，韩霆怎么也说不出口。

        韩霆听着季悠然那边传来的窸窸窣窣，心里那丝紧张感渐渐减弱，他开口：案子没什么问题，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