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姆妈又给她熬了生姜红糖水,热的喝下去,好受多了。
一阵风似的骑车走了,“这个驰子,怎么回事,屁着火了?”
摆在最上的,是一件男士西装,就差
扣子了。
顾华驰握住她的手捧在口,真想叫她别这样辛苦,他赚钱养着她就好了,天天在家歇着带带孩子,不愿意带请个保姆也行。
囡囡自然跟着姆妈睡,周德音吃了药,估计这几天都不能喂,只能吃
粉。
他的钱都给她。
果然,指尖又是红通通的,有针眼痕迹,手腕更是有一片红,像是
伤。
她一向接女装单,而这件衣服一看就是他的尺寸。
有时候晚上都要到半夜,他说一句,还得挨骂,说他不支持她的事业。
这大帽子扣下来,他哪敢多话?!
他没有资格替她决定,更不敢把话说出口,如果他敢说出那样的话,她也许真的会离开自己的吧。
有时候到一半,她都会笑出声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厉害又
了件漂亮衣服。
他轻轻地放下西装,又见下堆满了衣服,最近她怎么接这样多单?
“哎呦,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去吃两口。”王三妹这才想起女婿忙前忙后饭都没吃上。
“我自己来。”
但是…她会愿意吗?
虽说有纫机,但是
一件衣服的工序之复杂他是见识过的。
踏进门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将窗子开一条透透气,回
看见她的工作台上还摆着几件没
完的衣裳。
看着她熟睡还紧皱着的眉,顾华驰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心疼却没办法替她承受。
顾华驰叹口气,起寻了些消炎药,仔细涂在她手指上。
顾华驰脚下的踏板踩得都要冒烟,去了一家近些的果然打烊关门了,又去了别家好容易买到了赶紧回家。
一向爱干净的周德音澡也没洗,就这样睡了。
顾华驰真不是滋味,想将这件破衣服扯了,可是摸到手又舍不得碰皱一下,毕竟是她花了心血一针一线出来的。
不同于普通的汗衫衬衣,西装、呢料都是极难
的料子,不算制版光
好就得花好几天。
特别是客人拿到手对她发出惊叹声,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的时候,那种高兴绝不是被圈养着所能获得的。
她衣服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光。
好在囡囡一向不挑,也不是非母不喝。“家里
粉还够不够?”顾华驰问
。
一个在工地上被砖片差点划断手指都不会在意的男人,却为了她指尖一些细碎伤痕而提心吊胆,给她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还恨不得立抱着她上医院,让医生好好看一看。
到家他已经嗓子冒烟了,脸上的汗都汇聚到下巴,进衣裳里,衣裳已经
透了。
随意吃了几口,顺手就把碗筷收了洗掉。
轻轻躺在她旁,不敢碰她。
本还想打盆水来替她洗一下,怕把她弄醒更难受,只能作罢。
真是不知分寸。
“够的够的,之前还有两包没开呢。”
都疼成这样了,还顾着替他衣服?
悄摸摸地抓住她的手,自从接单子以来她的手指总会带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