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被赶出宋家，她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宋听苓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她记得很清楚，离开宋家的那一天，宋听苓拉着宋祝凌不肯走，宋伟光却一把扯回宋祝凌，冷冷地对她说：“带走你女儿。”

        宋听苓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发呆，没有回她话。

        她说的是――

        她很着急，蹬着小推车，在石板路上晃悠。

        宋听苓慢慢走过去，俯下子对着小女孩说了一句话。

        跟我一样。我哥哥也不要我了。

        “没有，他真的跟传闻里的一样，不怎么擅长和女生打交，放下你就走了。可是……我们刚才不是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吗？不知是不是在搞暧昧。”

        用钥匙打开家门。

        “我陪你打完这瓶吧。”

        宋听苓看了她一眼，表情都没变过一分。

        其实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从去年暑假开始，算到至今，也快三个月了。

        从那天开始，宋听苓就对她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了。

        陈纾将快要燃尽的烟在桌上按灭，说：“吃饭了没？吃吧。”宋听苓没说话，自顾自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很普通的那种，在学校的超市里就能买到。

        问了校医，他说不是他的。估计是郁思莹给的，她就一起收进了书包。

        郁思莹见她这么坚定，也没再多说什么，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弯下腰偷偷说：“宋祝凌真的好帅。刚才你昏倒了，是抱你进的医务室。”

        是吗？哥哥，你忘了我吗？

        打完吊瓶的时候，校园里没有什么人。

        宋听苓闻言，说了一声谢谢。

        “你爸妈不是来接你吗？别让他们等你等久了。”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洒到医务室光洁的地板上，宋听苓整理好自己，又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看见了一袋小红枣。

        久违地，80平的屋子里亮着灯。

        陈纾看着女儿已经渐渐曼妙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

        坐了五站947的公交车。

        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快步离开。

        她伸手在宋听苓虚无的眼神前晃了晃，招魂一般，宋听苓回过神。

        她放下书包，看到餐桌上有打包好的饭菜。

        什么我女儿？我女儿不也是你女儿？

        七八盏黄色的灯光都被打开，陈纾坐在沙发上抽烟，细长的烟支被夹在同样细长的手指间，指尖是猩红色的，圆致，在充足的灯光下，仿佛带着光亮火种。

        小区楼下的绿化孩童游玩有许许多多小朋友在那里奔跑嬉戏。一声清脆的“哥哥”引了她的注意力，一个扎着小揪的女孩儿在花坛那里转来转去的，似乎在寻找她的哥哥。

        她顺便带了宋听苓的书包，见宋听苓醒了，抓过一个椅子就坐在她的旁边又是一阵嘘寒问。

        “作业给你收好了，你带回去就行了。不是我唠叨，你真的要好好注意了，校医说你不止痛经，还有点轻度营养不良，劝了你几次好好吃饭了。总是板着脸说不吃。”

        宋听苓的眼神愈来愈冷，脸也臭得不像话。

        她到了自己住的小区。

        你哥哥不要你了。

        不过她只是在心里这么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她怕她说出来，宋伟光可能会更过分地反驳她。

        郁思莹也不觉得生气，宋听苓一直都是这般古怪话少，只是一张脸长得实在是美艳，许多人都想跟这个前不久才转学来的女孩交朋友。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吧，快打完了，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

        宋听苓冷着脸，反问一句：“是吗？他说什么没有。”

分钟后就来了。

        虽然抽的是女士烟，空气里还是萦绕着的烟草味，不知她抽了几。

        -

        “我再陪陪你吧。”

        一直到宋听苓被判给自己，宋听苓也没有开口对她说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