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到家时爷爷nainai、姑姑姑父都已经团团围坐在客厅,吴女士系着围裙嗔她:“你一个人跑到哪里去啦?饭也不吃,中午妈妈包的饺子,给你热几个好不好?”
A市没有过年吃饺子的习俗,只是中央电视台老这么放,大家潜移默化的认为吃饺子更‘洋气’、更热闹。面对一屋子亲戚,尤其是堂姐投来的好奇的目光,她有种无chu1藏匿的羞窘。
“我吃过了,跟同学在外面吃的。”
八百年也不会跟同学出去玩一次的人,吴秋芳奇dao:“哪个同学?”
“……就是之前高一的同学。”她胡乱扯了个谎,“我先回房间放下书包。”
脱掉shi黏的内ku,李纯赤着下半shen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她知dao自己必须将罪证尽快销毁,最好永永远远毁尸灭迹,仿佛这样就能彻底抹除这整件事的存在似的。
卧室里摆着一架胡桃木边框的穿衣镜,就在床tou柜边上,某个瞬间当她回眸望去,镜中少女正挥动两条又长又直、暂时还没什么肉感的tui,一脸慌张的企图藏匿证物。害羞、窘迫、忙乱,以及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糅合成独特又温柔的眼神,李纯忽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凝视自己。
不知dao为什么全世界都习惯以ru房的大小来判断女孩成熟与否,或者初chao,或者第一次xing经历,形形色色的人们面带欣wei、惊讶及赞赏:“你长大了。”
“是个女人了。”
好像只有她觉得……哪里不对。xiongbu鼓起来的时候她gen本没有准备好,准备好面对同龄男生异样的眼神和调笑;第一次被妈妈教导如何使用卫生巾时,心里满满都是恐慌――班里还有很多女生没来这个,为什么我来了?
八千岁不是真的木tou,过去的十几年里当然也曾对异xing产生过朦胧的好感,但那就像风中的蛛网、水里的落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就消失不见了。
为某个人心动,心动到shenti自动runhua出水ye,zuo好接纳他的准备,对她来说更像是女孩蜕变成女人的证明。
完了……心tiao几乎要将耳mo震碎,少女手忙脚乱的将脏衣服装进袋子里,换上一shen干净的新的内衣。
今年除夕与往年没有任何分别,nainai和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爷爷、爸爸陪着姑姑姑父在客厅看电视,一边聊天一边等待春晚正式开始;顾青和她分坐在沙发两端,各自低tou玩手机。
说是堂姐妹,其实两个人不太熟,姑父是外地人,之前一直带着妻女住在南方某省的省会,他家工厂开在那里,直到青青姐姐考上K大才卖掉那里的房子,举家搬到本省来住。
姑姑还是老样子,一边抱怨今年厂子艰难一边不停chui嘘女儿的优秀:“拿了一等奖学金呢,唉,她平时就是太刻苦,我们老说她,让她多跟同学出去玩玩,gen本不听。”
非常优秀的顾青恍如没听到妈妈说话,tou也不抬。爷爷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