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悄悄打量他的脸色：“学校还好吧？上课跟得上吗？”

        “卧――咳咳咳咳咳……”冷不丁刷到一张久不关注的脸，手之下红齿白的美少女自拍跟鬼似的飞了出去。

        汽车稳稳发动，吴秋芳捞了一把两臂上防晒用的长款丝手套，轻轻甩动发：“好看吗？E的最新款，下次逛街给你也买一个吧？”

        到家时雨已经停了，灰扑扑的天空一碧如洗。A市的天似乎比别的地方低，有时候李纯抬，伸手就能戳个似的。

        吴女士气得上手掐了她一把。

        最近有什么出格的事吗？早读迟到过吗？给班里扣过分吗？跟女生起过冲突吗？

        李纯噎了一下，尴尬：“不用，我同学怎么会看他的书。”

        清纯可爱、童星出的某知名小花只比她大一岁，今年高考以双料第一的好成绩考进中戏，通告都发了好几拨了，也就某个高三生沉迷学习消息闭，不幸跟浩渺的网络世界暂时脱了节。

        酣畅淋漓的洗完澡，高三生从冰箱拿了罐可乐，抱着平板飞扑进懒人沙发，着陆的瞬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他妈才是人过的日子……”

        阿浪：对不起，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激动个p……球，家里一柜子都是他的书，不是隔几年就要再版一次吗？”

        倒是你，激动成怀春少女是闹哪样。

        “已经有好几家来谈版权，快的话你上大一……不对，大二，大二应该能上映……”怀春少女打着方向盘自说自话，“对了，要不要给你留两本签了名的送同学？”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吴秋芳扭看了她一眼，脚一差点闯个红灯，“你刘叔说可能要拍电影了！”

        这房子是李某人刚当上作协主席那年买的，有了点年，纯白的墙面逐渐发灰泛黄。李纯小心的仰面躺着，翘着二郎，脸上美美的贴着面，边嘬可乐边刷更新。

        自从订阅了著名自媒咪蒙老师的公众号儿，继咖啡厅、减推拿会所之后，这是吴女士今年第三次勇敢创业，李纯见怪不怪的抽纸汗：“知了，诶，妈妈你买新墨镜了？”

        不是设置了屏蔽关键字吗，为什么还能看到那张大脸？阿浪我可是尊贵的年度会员，你不能这么对我！！！

        书脊上金字庄严华丽，李纯玩着手机哦了一声。

        “还行。”

        “跟你爸一个德行，就会哄我！”转弯时吴秋芳扫了一眼那两本装帧美的板砖，声音美滋滋的：“二十周年装版，刚拿到手，还是热的呢。”

        听众反应平平，女士不太高兴：“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没有，应该都没――不知想起了啥，女孩像个突然断电的机人，手脚僵的跪坐在地板上，脸上没来得及收的华顺着下巴砸向地板。

        看着热搜榜上蹭蹭往上爬的“杜小初      军训照”、“杜小初      中戏”，一没来由的寒气从尾巴骨窜上来。女孩唰的揭了面，手脚并用奔去客厅翻这次月考的成绩条。

        “买了我也没机会呀，再说你着好看，我看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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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放学比高三早，但李群没有直接回家。上了中专的那群朋友特地来接他打牌，本来真的只打算玩两把，可是今天一直输，走出ktv时天都黑了。外婆坐在厨房门口择菜，听见钥匙声着腰慢慢站起来：“吃饭了吗？”

        “……你跟她说清楚了？”

        他心虚，只顾低着往房间走：“吃过了。”

自过去看着，宝宝今天自己在家吃晚饭好不好？”

        手机主人犹自惊魂不定，可乐也不喝了，坐起来猛拍口。

        辅导书和课本、试卷铺了满地，扫地机人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跟垃圾们斗智斗勇，闷闷的发出轻微的震动声。

        完，李群。

        “说清楚了。”他握着门把手，“择校费我们会还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