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的剑弩张、硝烟弥漫在一瞬间就被冲淡了。这架高开低落，还没等到最伤人的高，就在那卫生间里结束了。

“没事”

她到最后已经吐不出些什么，只知趴在那上面气。

林澈看着他，像是在确保他会听话般的，那眼神在他上停了好几秒，才转到桌上。

她像是不知节制，或是没了自制。

“我没醉，你别用那眼神看我。”她说，没再去提那刚那在楼间的话，像是不提就没存在过一样。

几天不见，那被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像是又成了十万八千的远。

霍城问。他微微低着，收拾着林澈的烂摊子。

“喀嚓。”――杯碎了。

他又有太多的话要跟她说，但又知她什么都听不进。

她抓的用力，那指甲掐着他的手臂，像是发又像在惩罚。

林澈听到了，她整个都要趴进那坐便里，她伸手在空中抓了好几会儿，等到霍城主动探过去，才死死得抓着他。

他若是风，那她就是被风倒的草。

“别过来。”

明明碎的是那杯，可却能闻到瞬间漫在空气里的酒。

她跌跌撞撞的进了门，那在她肩上的手袋被随意的扔在了进门的毯子上，里面的东西零零碎碎的洒了一地。

“最近在干嘛？”

她慢悠悠的挪开了那在面前的玻璃杯，手指摸着桌面上被她刚磕出来的凹陷。

林澈跟着抬，那在桌上的手一挥，直接将那在桌沿边上的玻璃杯撞倒。

她心里没想什么，也想不出什么。

霍城拍着她的背，帮她缓气。

那些玻璃碎似乎在帮他，多数碎在了林澈的脚边。他越捡越近，再近些，就

她指着他，警告般的让他呆在原地。

她把杯放下，那么脆的玻璃，“砰”的一声敲在了纯木的桌上。

*

他单单是叫了一声，可这一声像是把她惊到了。

那酒光是那一口，就把她整个烧了起来。

他连一个回答都不想给，下了插在门上的钥匙，拉着林澈的手腕，拽着就走。

林澈拿了个空杯，给自己倒了半杯的酒，话还没说，就先灌了一口。

只是她觉不出冷了，甚至还嫌那喝下去的太过寡淡。不尴不尬的将她卡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上，既不是没有，也不是极致。

林澈知自己有多狼狈，却又提不起力气跟他再较劲，她不看他，傲般的：“不要你。”

她眼神轻飘飘的掠过了四周，这房子还跟她那天走时一样，毫无变化。

他的手撩着她的长发，若不是他抓着，定会全都垂进那桶里。

她又像是被呛着了，连着不断的咳嗽。

霍城压着子，看着她疯了般的胡闹。

可她还记得她刚说的话，她把自己的手从霍城手心里抽了出来，那手指节被玻璃磕得红了一片。

霍城又气又心疼，陪着她跪在桶边上。

“手疼吗？”

我会加油的(?ì_í?)

。”霍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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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

她像是失控，可又能感觉到她的克制。

诈骗犯的爱情

“弄坏了。”她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般的，声音很轻。

林澈几乎没反抗，她任着霍城。

他只觉得痛，又说不出狠话责怪。

林澈连着被惊了两下，她醒了些，将那莫名的脾气也收敛了些。

可她被握住了，再一次的。

她不知疼的，连看都没看，把手揣进了自己怀里。

“知难受了。”他说，那一句又溺又无奈。

霍城无视了她孩子气的警告，在她就要碰到那玻璃碎的刹那，制止了她。

是烧得太快了，让她胃里都应激的起了反应。

林澈从洗手间出来时被霍城抓着，她走出了几步才觉得，非要把他推开，用那本不值一提的力气。

霍城看着她，其实他心里有太多问题想问，但又觉得问不得。

她压不住，跑去卫生间干呕。

林澈像是听话了，温顺了，可那骨子里的劲儿比谁都大。

直到霍城如她所愿的松手，她才满意。

林澈又把低下，她动作很慢，缓缓的蹲下，去捡那些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是幻觉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