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的人中有“三杨”中剩下的二杨、英国公张辅、还有夏原吉金幼孜等一干重臣，这些人都是可以左右国策的要员。此番御前会议一旦说拢，那么任何天大的事就都可以着手开始办了。

        ……

        杨士奇逃走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大范围扩散，不过在中枢的圈子里已经很快成为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却都讳莫如深。皇帝此番的态度，极有可能与此事关系很大；因为这个考虑，诸臣便不好有劝谏的言论。

        ……因为没有凭据证明厂卫里的各方目有罪，朱瞻基这么已经算非常克制了。他本就是个善谋而不乏决断的人，常常一些看起来很复杂的事三下五去二就能作出理，这次也不例外，哪怕是在极度恼怒的情绪之中。

        哈智忙叩首：“末将谨遵圣谕。”说罢起膝深深弯着腰倒退着向门口走。

        若是仅凭臆断，朱瞻基是觉得没有一个人值得完全信任。王狗儿被海涛攻击过曾对永乐帝不利；锦衣卫指挥使哈智和太监郑和也有一层亲戚关系，他是郑和的族侄，而郑和被人怀疑于海外秘密勾通叛贼。然后朱瞻基安排两方有相互制衡，但现在看来这种制衡还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

        朱瞻基闭目养神，随手挥了挥手：“你下去罢，叫王狗儿进来，并让他顺便传召诸大臣到行议事。”

        所以等王狗儿进来面圣时，朱瞻基便直截了当地吩咐：“我想起了在凤阳守陵的太监海涛，他虽然有罪，但这几年对他也算惩罚了。你即日就派人去凤阳，把海涛带回来。”

        湖广武昌城，湘王党众同样开始了新的一番格局形成，便是六九卿众机构的建立。但张宁的作为此时却显得举重若轻了……有了前期的准备，重要人选划分之后，所谓六九卿无非就是几栋房子几座衙门。

        海涛在朱瞻基心里唯一的优点就是东旧人，在他世子、太子的时候就是府上的太监，仅此而已；除此之外此人并不讨他喜欢，不仅不识字才能有限，而且为人也叫朱瞻基厌恶。可是现在朱瞻基又觉得他还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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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狗儿要等一会儿才能进来，朱瞻基便在心里琢磨：厂卫里会不会有叛贼隐藏的细？如果真的有会在什么地方？

        但站在下面的哈智却一直弯着腰，惧意从姿态之间显得十分明显，生怕稍不留神就惹到了皇帝。哈智从永乐时期就进入锦衣卫高层，见过太多的事，嘴上不说心里明白得很。

        其实皇帝能想到的几个人的嫌疑都非常小，不然早被直接清理了；正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能让朱瞻基作出判断，他才不愿意贸然动这些既定的人员，如果乱杀一气，很可能于事无补、真正的细反而逍遥法外。

        朝臣立刻嗅到了其中微妙的气息，杨荣将成为下任统率百官之僚。

曾经让他们朱家三代人引以为肱骨之臣的人，在朱瞻基手里背叛，给他造成的心理伤害是非常大的。

        于内（厂卫）的置便是召回海涛，这是件；接着要的第二件事，等朝臣进来议事，朱瞻基便清楚明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于是大伙儿稍微议论了一阵，也没人反对，朱瞻基便下旨：由杨荣负责、并诸军事与张辅商议，各臣参与斟酌，尽快拿出方略计划。

        “去年底朝廷才决定增兵西线湖广，虽然京营年初在九江府稍有受挫，但内患不能就此拖延久战不决。朝廷应对湖广布置新的一番进攻形势，务须在一场大战中予叛军以痛击。”朱瞻基首先就这么说了一句。

        朱瞻基强压下心的怒火，没表现在脸上。

        王狗儿只能满心“情愿”地答：“婢遵旨，上就派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