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洽毫无心理准备，“以阁臣兼领堂？”

        郑洽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而干脆地拉拢。当下只好答：“湘王是皇上的皇子，在下为皇上之臣，本就不必分你我两边。”

        就在这时，张宁又：“我有一言，识时者为俊杰，郑先生何不站在我们这边来？”

        张宁表现出来的样子叫郑洽摸不着脑，郑洽随口说：“湘王平安无事便好，其实湖广这边无论是谁，都希望形势安泰，动乱对谁都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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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君抬看外面，然后轻轻点，也不插嘴，乖巧地向书房里面的屋子走去。

        不过他用什么方式开口说都是一样的，或者说不说也差不多。正如张宁所言，郑洽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在这种时候主动投贴来访，所为何事、什么态度就都表示出来了。

        张宁见面就套近乎，倒让郑洽有些不安，回应了几句客气话，打着哈哈敷衍。不过张宁话倒是没说错，这里位于办公官署内，却是十分僻静的，内外仿佛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般。

        郑洽一面缓慢地用一个意义不大的语气词拖延时间，一面好似正在组织开场白，可能要说正事。

        郑洽无法过多解释，他也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论述自己的言论。不过看样子，张宁至少接受了他以稳定湖广局面考虑的说法，那么郑洽觉得今日拜访的任务也能勉强完成。

        张宁的回应不置可否，只：“照郑先生如此一说，似乎还是通的……”

        张宁没有驳他的敷衍官腔，接着说：“参议正在改制内阁六九卿，阁臣仿效宣德朝的变化，以兼领六堂入阁，参与军国要事决议。别的人选都还好说，内阁阁臣我是有心选择德高望重的有学之士。郑先生学富五车，有才有识，一向是让本王十分仰慕的……先生又受顾春寒和桃花仙子以叔父相称。本王是有诚意拜郑先生入阁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人生价值忽然就能得到认可，哪怕张宁表现得太直接草率，也不能不叫郑洽非常动心。如果将来

        张宁转看了一眼门外的树木，又很随意地对刚刚送上来茶水的徐文君说：“花朵完全不见了，樱花果然是很短暂的，我没说错吧？”

        郑洽一面替建文党推卸嫌疑和责任，一面仍旧强调以大局为重。

        张宁和气地说：“郑先生不必客气，这里没外人，咱们就如同旧友重逢一般。你瞧瞧……我刚听说你回武昌几天时间了，却一声招呼都没打，你我相识多年，怎会生疏到如此地步？”

        张宁：“莫不是因为这个私下场合，郑先生就认为本王信口开河随口乱说？”

        “郑先生所言极是。”张宁立刻赞成。

的人是徐文君，郑洽对当下情况是很了解的，认得此女是湘王纳为次妃的文君。刚刚他才被湘王邀请入座，便又站了起来，说：“不敢不敢。”

        郑洽才四十多岁，人生前一个阶段都埋苦读了，接着就时运不济白费了寒窗二十载，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便是虚度，本无机会建树。突然一下子就能入选阁臣堂，等于说虚度的二十几年也算资历，和正常官熬上来是一样的，那便算不上虚度了；而且一个进士正常入仕终其一生到堂的也只是少数，每三年就有几十个进士，但六尚书就几个人、且不是干一年两年就下来的。

        正好就说到了上，郑洽借机就将自己的言论又说了一遍，主要强调朝廷的反间计，和湖广动乱对他们的好；只是其中隐去了王狗儿报密的一节，因为王狗儿的存在是建文高层小圈子里的机密。

        “不、不，臣绝非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