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姬听到了密报，再次闭目养神，想着什么事一般。多年的心愿将能如愿，此时却没有狂喜的心情，反而变得安静起来。杀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就多次险些被杀，当张宁还在襁褓时就差点死无完尸，要谈对错，一个婴儿何错之有？

        那叫己丑的妇人长得倒是一点都不丑，只是名字正好排在那里罢了。她抬起摇了一下，开口：“差事完成了。”

        就在这时，朱恒和陈茂才等人入帐，陈茂才

了。妇人同样表无表情，挥起手里的剑直接向文奎的脖子砍去，竟要从活人上取首级！

        ……朱文奎死之前好些天，皇后就在贵州布政司地界上的一个观里被抓住了，正因为她被逮，别的人才能得到命令在设局伏击朱文奎一行人。

        想到这里，张宁已无心思再和汉王军的人讨价还价，只想尽快赶回武昌城看看究竟出什么事。

        张宁心下因此几番猜测，什么要紧机密的事在信中连片言只句都不愿提及？姚姬明知九江城这边的军务重要，还是派人来促，可见此事非同小可。他想起不久前收到内侍省关于监视太子文奎起兵的信件，不禁就想：难文奎起兵失败后落入了内侍省的细之手，甚至直接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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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从林子里和路上就来了七八个人，全是女子，她们为了保密，只好自己动手挖坑料理后事。

        当天晚上，营中又来了个信使，是内侍省派过来替姚夫人送信的。信中只让张宁在外的军务稍缓之后，尽快回武昌议事，却并未在信中提及要议什么事。

        堂堂建文帝的太子便死在了这荒山野岭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在这个世上连一点波浪都没击起。林子里不知何惊起一只乌鸦，嘎嘎地惊飞而走，叫声恍如大笑一般……是在嘲笑世间的权力地位？

        妇人默默地蹲下去，拿着剑劈砍了好几剑，才斩断朱文奎脖子上的骨，就像是在宰什么动物一样，碎骨和血肉溅了一地，她的脸上和衣服也鲜血点点。手里的颅上眼睛瞪着，好似死不瞑目一般。

        春梅负责布置的这件事叫姚姬非常满意，这种事叫春梅干是很恰当的；而另外一个常侍夏雨在军政方面很有见识，却办不来这种杀人掠货勾当的，估计胆量也不够。

        另一个女子从树上抓着绳子一步一步蹬在树干上了下来，见那妇人满脸是血，便问：“己丑，你没事罢？”

        这个女人不知遭遇过何种事，变成了这般模样。不论是宋和的浩然正气，还是皇子贵族屈膝的苦苦求饶，对她一样的毫无用，好像本看不懂人类的言行一般。

        刚从树上下来的女子了一声口哨，招呼同伴，又说：“一会儿把这个脑袋放进冰里带回去。我们几个还要善后，这些死尸丢在这里可不行，留下痕迹便办得不干净……烧尸太不容易，只烧掉衣服罢，然后把脸都剥了叫人无从辨认，挖坑埋掉。”

        过了一段时间，汉王军派来了使者交涉。因到永定营大营中时已傍晚时分了，张宁遂安排幕僚陈茂才暂且接待、安顿食宿，只待明日一早再接见使者商量公务。那陈茂才数度出使南京，在南京诸官僚中到送礼结交，认识那边不少人，让他出面接待使者自是最妥当的。

        汉王军王仕顺兵临九江城下；朱雀军永定营在战胜神机营主力之后也从西乘胜尾追至城下。两军在城外短暂对峙之后，张宁即下令军队后撤十里以缓解局面。时九江城中已无多少朝廷官军，神机营右掖及左右二哨、三军主力被灭，城中守军与江北联系的码也被切断，城破只在旦夕之间。区别只在于谁去摘取这中之物。

        第三百五十六章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