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在众军护卫下慢行而来，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路边跪着的官吏，便侧目对学生王俭说了两句什么。王俭点离开了队伍。

        第二百八十七章客客气气叫声先生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湖广当地口音的人长声幺幺地嚷：“兵右侍郎湖广巡抚于大人，到！武阳侯五军都督府佥事湖广总兵官薛大人，到！”

边是叛贼，在湘王这边是没气节的怕死鬼，左右都没好下场啊。”

        那王俭本来在岳麓山军营中，南路军死伤近半、箭矢粮草告罄，已经坚持了不少多久了，不料叛军却突然撤军而遁。于是王俭想证却没死成

        大街两旁除了官军军队，已经跪着了许多穿定制灰色军服的士卒，他们大多都是投降了的农兵。众官吏也被押到靠近城门的地方，被要求跪伏在路边，等待着胜利者的降临。

        王俭策走到跪伏在旁的降官前面，大声问：“谁是汪青墨？”

        接着就响起一阵号声，一队铁甲骑兵开，后面旌旗如云，青的红的都有。前呼后拥中，穿红袍乌纱幞的于谦骑而行，他一脸肃穆，如挂了一张铁面一般，不怒而威；平肩而行的是穿盔甲的薛禄，薛禄神情自若，隐约间有些得意，更像打了胜仗的人，没有于谦那么一张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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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昱的表字就是青墨，表字那是读书人才拥有的玩意；他现在是个投降的罪犯，别人竟叫他表字，倒有些意外。汪昱抬

        “哈哈……”小将终于高兴起来，心情大好，对边上的将士兄弟挥了挥手招呼。

        周围的将士只是看着，有的还不带恶意地嘲笑小将两句。兵指挥也没责怪下，大概是想到了之前巡抚的命令，便授意侍卫把地上的尸拖走了事。

        没多一会儿，大厅的门就被踢开了，一众持械军士冲了进来。随后进来一员小将，冷冷地巡视周围，哼：“坐着干甚？要咱们请轿子来抬？都他娘的跟老子起来，在外排好！”

        那小将将众官吏撵出书房，又叫人在门上贴上封条，宣称有重要机密，等上官定夺。接着就把一帮人押到了南城那边，只见城楼上下全都是官军占据了，城楼上黄底黑图的朱雀旗也被摘掉，有一面被丢在街上被许多人践踏。一个官员在旗面前忽然伏倒大哭，背上立刻挨了兵几鞭子。

        这时一员武将用鞭指着一个官儿：“磕个，叫声爷爷。”

        “那老夫先走一步了，诸位同僚保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武将被了一脸唾沫，也是大怒，气得摔掉鞭，从腰间唰地出刀来，盛怒之下还顾得什么，一刀就进了那人的肚子里。官儿倒在了血泊中，将领还不满意，朝尸吐了一口唾沫。

        小将把手放在耳边，个模样：“啥？”汪昱又提高了声音喊：“爷爷！”

        官军将领压无法理解那当官的，参议那帮官吏，大多都是毫无前程和地位可言的、只是读书识得字的人，有的为糊口卖过字算过命，在阶层社会上毫无地位尊严可言。投了湘王之后，被人以礼相待，尊重如国士，心向哪边显而易见；在这个世上，仁爱的对象和仇恨的对象都可以是自己人，世间厚薄不公分不均无法避免而已。

        不料那官忽然大怒，腾地站了起来，骂：“曹你娘，你爹我跪也跪了，你还要怎地？”

        那小将年轻气盛，被同袍嘲笑，又换了个人，要人家叫他爷爷。这回运气不好的正是汪昱，汪昱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便：“爷爷。”

        “都这步田地您还说这些干甚，您要觉得没活了，又没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