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个提醒让张宁恍若从梦中苏醒。

        ……朱雀军兵团战兵只有不到两千人，也就相对灵活，他们赶回常德城时，官军北路的骑兵尚未靠近，但也不远了。

        城上的将领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确认是自家人，便下令开门。风尘仆仆的骑兵很快就鱼贯而入，铁蹄踏在地面上隆隆作响。

        他这才发现天色已黯淡，山下的大路上燃起了火光，几千人聚在一块儿如同是在开一个盛大的晚会。他随手从腰间出剑来，这把崭新的剑虽然无缘杀敌、支个装饰，但仍然有着钢铁的寒锋。张宁举起剑锋，指着前方。

        于谦：若你自以为是那还罢了。可你起兵真为了这个？你怕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野心和望吧？

        张宁：好，我们暂且放下礼法，也不说以往，就说以后。燕王这一系传至宣德，或许本可让世得到暂时的太平，但以这样的治国趋势，真的可以保大明长久太平？若我能掌权，必能让大明更加强大；我们在中原王朝强势之时不励图治，却安于享乐不思进取，难要把祸乱和羸弱留给子孙后代？

        张宁无声地问：你不过是个文官，好好你的官多有前程，跑到湖广来打什么仗？就算皇帝看中了你，你一句不知兵不就解决了？来湖广打仗有什么好，难你考完进士还想通过军功封个侯爵伯爵不成？

        于谦：前事已往，如今天下重新归心、纲纪重立，不能再死伤千百万人去清算皇室一家的恩怨。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老徐沉片刻，说：“此时恐怕只有四五十里路了，若不停蹄明日就能兵临北城之下，老臣已传参议的命令，下令各守军整军备战。”

        张宁骑行至十字街路口，便见到徐光绉为首的众官已在路上鞠躬见礼。张宁便从上下来，取下了上压着脖子的铁盔丢给亲兵，转对冯友贤说：“兵团解散，你带各回营稍作休整。”冯友贤拜：“得令。”

        他也不歇口气，接着就重新上，与老徐等几个官径直奔西城的兵局武库

        张宁问：“官军前锋距离几何？”

        “王爷归来，老臣等心稍安了。”老徐走上前来说。

        于谦：我是为了天下苍生安居乐业，只有消除动乱恢复中央集权才能太平，这本就是当今大势，你是逆天而行，收手罢！

        张宁：我就知你会这么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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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宁：不过在我看来，你不过是自以为是，以为一个人就是救世主？你这么真是对的么？建文不仅是太祖长孙，也是太祖亲手传位的君主，燕王朱棣一家无论怎么说都是篡位，你是在帮一个谋朝篡位的人，哪点符合礼法义？

        张宁：“我们先过去，派人去通知提举。”

        诸将和侍卫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当一个人有权力了就有了自由，他想什么就什么，没人能。

        张宁：被你看破了……

        “咱们先去兵局武库看看。”张宁四下望了望，“提举呢？”

        “他应该还在兵局办公。”老徐答。

        大队骑兵从常德城南大路径直行进，老远就能看见烟尘漫天，城门紧闭早已戒严了。军队至城下，只见城楼上战旗竖立，站着许多兵士。冯友贤策上前，对城上大喊：“大王归来，开门迎接！”

        张宁低一看，地上还有许多脚印，或许其中就有于谦留下的。他不知怎地想象出面前就站着一个穿红袍官服的年轻人，或许现在这个人的脸已经成熟老一些了……

        于谦：果然还是对手最懂自己，很多人都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