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此前说过“我的命并不重要”，当时他正想着这场战争的重要后果与一人家的比较；现在他的表现、却好像自己的命又重要起来”“最快。两口意思完全矛盾的话，他都能说得大义凛然。

        不过，等到第二天上午大伙就服气了，前锋探已经回报了南路大营的动向，真是向岳麓山而去；人们不得不承认，张宁有时候靠直觉也是很准的。

        就在这时，忽有快来报。信使自常德府来，张宁忙开漆封观阅，只见盖有参议印，上面写着：探来报、参议复实，澧州北五十里发现大队，官上尘雾蔽天、大军不见其尾，兵或逾万人。

        第二百八十一章证

        “大事未成，我不能留在此地。”于谦正色，“他日评判功过是非时、今日若我有罪，我甘愿以死谢罪。”

        南路军的动向多半是要上岳麓山，此时已无路可走。只要朱雀军不主动撤走，这官军必大灭亡于此，上山就没有纵深和余地、只能是死地。

        众将仅凭感觉，是觉得于谦很真诚的；但他们并不真正了解这个京里来的大臣，谁也不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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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1-300章

        张宁对于谦同样没什么私怨仇恨、相反很欣赏他，但是对于这种和自己作对的能人，必要时决不能心慈手。当初他的“父皇”建文和燕王北军作战时，就因为碍于叔侄关系下了免杀令，结果让燕王朱棣有机会死里逃生，这完全就是个天大的错误；张宁当然不想步父皇的后尘，将来不断地为自己的失误悔恨。

        待朱雀军尾随追至湘水边，果见官军主力都上山去了。从湘水岸看上去，用眼睛直接就能看到几个主峰上都是人；算来山上的人应该接近两万，而岳麓山占地不算辽阔，那么多人布置在上面、兵力是相当密集的……那光景，让张宁想起了五一和国庆的风景区，好像这座山本来就是“风景区”。

        大江对岸，长沙城单单西城就有多达四座城楼，巍峨耸立近在眼底，这座城不愧为大明湖广布政使司的重镇，气势就足可与它的名声相。

        此时叛军刚靠近岳麓山，少数几个高层要跑还来得及；但一等叛军封锁几要，就只能在这地方等死了。于谦这口话显然是要跑。

        张宁在行军途中回顾左右：“于谦必在南路军中！除了他，湖广的武将官僚没有谁敢下这样的命令，把整整几卫兵调到死地，谁也不敢担此责任；而且上岳麓山显然是临时决定，一夜之间调动南路军队。”

        张宁又向东望去，看见了江心的橘洲，也就是后世的“橘子洲”……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首词就是写的此地光景！不信玄虚的张宁也忽然觉得好像此地形胜、有帝王之气一般。

        在尘世几多挣扎奔波，忽然就来到了这样一个风景绝好的地方，可惜时机不对、张宁此时压没心情去欣赏，他心里只想着要把那山上的军队歼灭。若是往后换了一种心情到来，感受一定是相当不同的。

        他又传令军中各将，攻下岳麓山后严守各关口，务必拿住湖广巡抚于谦，如不能俘获可斩杀之。

        大军陷入死地，主官要跑，他却能说得如此义正词严；总兵孟广等武将见状不得不服。

独裁者，不言而喻地拥有军政最高权力。加上张宁在建文党内的皇子份、以及朱雀军是他从无到有组织起来的现实；内本就没有任何人有相近的实力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