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不是懊悔的时候，张宁上就说：“必须要尽快拿下敌军的炮阵，否则这仗没法短时间结束。”

        张承宗观察着东面的兵，好像已经重新在那边集结好了，但并没有要冲过来的意思。也许队在等第二轮炮击，如果在炮击中方阵正好被打开了缺口，骑兵就有一定的机会破阵，不过发生这种状况好像只能碰运气。张承宗趁压力很小的时机，下令各队向前行进，趁机推进了两百多步。

        “如此甚好，张指挥即率永定营左哨、右哨向左翼推进，攻下炮阵。”张宁当机立断。但此时冯友贤的骑兵团还没回来，步军进攻时侧翼脆弱，张宁只得再调遣陈盖等两员大将率两阵兵分别位于张承宗的左右方向，安排三人成品字形发起进攻。

        一里开外的炮击只能用实心弹，在隆隆的“雷鸣”中，陆续有炮击中了朱雀军官兵的队列，铁球从空中砸向地面，将沙石击飞四溅，如同爆炸一般，没死的人叫得十分凄惨。

        一轮炮击完全没能击破朱雀军的阵营，溃散更无从谈起，接下来炮声忽然消停了。估计山坡上的官军正忙着装填，得要好一会儿才行。

        不久后，山上冒起了白烟，瞬息之后就听得炮响如雷轰鸣，肉眼都能看清半空中炮弹呼啸而来。官军使用的重型武永乐造天字号大将军炮，实际上也算作臼炮一类，都是口径大、炮短，因为明军无法制造出合格的长野战炮，大将军炮的炮弹也只能抛，因此速度较慢才叫人抬就看到了。

        过了许久，果然炮声在意料中再次轰鸣，这回炮弹不再攻击大路上的

        远的“常德营”一人已经被骑兵杀得乱作一团，不少人四散溃逃。但骑兵也没法扩大战果，一些零星兵在混乱中误冲近别的方阵，随即就被火绳枪打成了蜂窝，人仰翻的场面随可见。

        官大路上的地形平坦，人们的举动以及鼓号声一目了然。永定营中起了牛角号，鼓声也富有节奏感地响起，三个方阵成空心矩形，缓慢向北推进；指挥官张承宗便在中间发号司令，四面都有密密的队列，他的危险只有来自上的炮弹。

        据邱队正口述“后面山腰全是人”，但张宁认为左翼伏兵规模也不会太大，因为引诱他们深入的官军大营人也不少；南路军一共就两万多人，情报比较准确，长沙这边不可能忽然再变出一大军队来。

将”，轻敌冒进本就是兵家大忌，只是张宁没想到较弱的南路军居然会迅速组织反击。

        渐渐地从左翼直接攻击朱雀军的骑兵前锋陆续撤退，另一兵正向东面运动，可能他们发现了朱雀军几个方阵的动向，便从东面打击侧翼。张宁不得不承认，遇到的这支南路军指挥调度很迅速。

        张宁所在的中军严阵以待，掩护前后的三个方阵转变队列。他希望张承宗所率的兵能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永定营左右二哨的基础是最开始起兵的老兵，是朱雀军最锐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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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的人纷纷附和赞成，目前的状况，只有没法机动的官军步炮阵地才是突破口，而右翼的敌军骑兵如果想缩便不容易被追上。

        甚至有一枚炮弹落到中军位置，密集的人群中倒下好几个人，炮弹在土上起，附近的众人心惊纷纷弯腰低。近卫队正王贤忙挡在了张宁的前面，不过张宁仍然面不改色稳稳地坐在上……实心弹能用眼睛看到，场面恐怖，但威力有限，他不觉得自己的运气能差到恰好被打中；如果军队不是密集队形，而是成散兵布置，这样的远程炮击很难造成什么杀伤。

        一向稳重低调的张承宗策向前走了两步，抢着抱拳：“末将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