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儿子朱升说:“还讲不讲
理了,书信只能证明湘王求贤,父亲又没同意,这还能治父亲的罪?”
朱恒看了儿子一眼,心儿子毕竟才十几岁,以为凡事都可以讲
理并不是多大的错。他颓然坐回了椅子上,一时间觉得什么都完了。
好友据实相告,那封信已经送到了汉王的跟前。张宁在信中的意思是让朱恒在南京混不下去了,就到湖广去投他,随时欢迎云云。
好友宽:“汉王应会念朱兄的功劳苦劳,朱兄也不必太过忧虑。”
朱恒面对墙上的一副书法一言不发,上面文字飞扬的两列草书“静以修
,俭以养德”。时至今日,他不禁反省:难
是自己一向的为官之
错了?
那青袍年轻人左右望了望,这才神秘兮兮地说:“刚刚罗将军在三山门截获了一个人,怀揣有密信,兵尚书朱大人的密信。罗将军叫王大人赶紧过去拿主意。”
他的好友又:“我看汉王可能还没拿定主意,与湖广湘王结盟之事,他也没有
上否决。就等这事的结果了。王爷多年征战,
于兵事,他或许能有赵王胡服骑
的长远见识。”
其实之前他就没得觉这种书信是罪证,湖广的“湘王”虽然在旗号上与南京不对路,但显然还不是汉王的敌人,现在大家最大的威胁都是京师朝廷。何况朱恒和张宁联络,只是凭借曾经的交情去探探路,又没真的有所勾结;他朱恒是参与谋划大略的人,又是重臣,连这点事都不能自主?
“王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叫学生好找。有大事儿了!”王大人忙问:“何事?”
姓李的大胡子忙问:“哪个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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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机会,姓王的那帮人会轻易收手?”朱恒冷冷。
但他原来是个籍籍无名的人,能在汉王跟前到
堂级别,真不是可以靠谨慎唯唯诺诺可以的;这种
青袍官儿:“罗将军没敢拆封,这不急着告诉学生,让学生来请王大人么?”
“有朱兄这句话,我还怕什么事?”
朱恒一听只觉得十分糟糕,张宁这么说多半是好意、看得起他朱恒才这样邀请,但回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汉王跟前,恐怕要被大
文章了。
朱恒心里有点担忧,但还是沉得住气。次日一早他便准备若无其事地去皇城外的兵官署办差,可是刚走出口就被拦住了。
王大人:“哪个罗将军不重要,反正是咱们的人。信里是什么内容?”
朱恒摇叹息,颓丧地说
:“兄台今后不必再来了,未免被牵连上
,老夫反倒于心不忍。”
朱恒大怒,顿时斥责前来拦路的军士,什么东西敢拦兵尚书,老子的乌纱帽还没摘呢。不料军士
目说是得了汉王的准许在这里设防,让朱大人在家里歇几天,不能随意出门。
……很快朱恒也得知自己的人被扣了,被扣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他派到湖广去和张宁联络的家。有风声传出来,说家
被抓的原因,是因怀揣有勾通外敌的罪证。什么勾通外敌,朱恒用脚趾
猜都猜得出来可能是张宁写给他的回信。现在他也想知
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俩人说了一番话,好友告辞,朱恒也没送,儿子倒是很有礼节地替他送客了。
过了几天,他的一个同僚好友终于来告诉实情了。门外设防的军士好像只是盯着朱恒不让他出门,但并不阻拦同朝的官员拜访。
虽然心中生气,朱恒听得如此也就不便强闯,只好返回府邸。眼前的状况让他预感十分不妙,汉王没叫人抓他恐怕也是留了面子和余地。张宁的回信究竟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