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贤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句“玩笑”连张宁都觉得有点理，冯友贤极其投诚将对官军确实不够狠……不过这在张宁看来是十分合情合理的，说明冯友贤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极端之人。

        “谨慎一些也不是多大的错，虽然结果因此失了战机。”张宁点点，然后伸手和气地拍了拍冯友贤的膀子，对左右说，“不怎样，石场湾一战，决定全局。冯将军当之无愧的首功，诸位有谁不服？”

        对于俘虏，一些武将嚷嚷着砍了祭澧州死难的兄弟，因为这批官军战俘中就有人是参与澧州之战的覃有胜的下。但张宁想都不用想就上拒绝了那些武将的要求。参议很快就下令，首先清点俘虏份名册，总旗官以下的官兵全释放，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聚。军官则要受到审判，一些参与过屠杀的武将被死，参议首次使用了一个新的罪名“战犯”。

        陈盖是韦斌的下，本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人，此时也用似乎玩笑的口吻：“冯指挥不会是不忍心追打穷寇，故意放了一吧？”

        朱雀军开进常德城，控制了所有的交通要，官军武装全缴械投降。第二天，连同南断后阻击朱雀军的几支小兵也投降了。

        张宁便为冯友贤说了两句：“连我也没想到官军真要跑，事前你们谁会这么想？等到确认事实了，才调冯指挥用兵追击，他一定是担心冒进中计才走得慢……冯将军，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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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口官腔说得尚算老练，表情姿态也极尽谦虚真诚，但张宁实在不觉得这番话是出自冯友贤的本心。他冯友贤正当青壮，如果真那么谦虚没有野心和上进心，就应该在家种地、而不是转投朱雀军重新出山；冯友贤这么说，恐怕只是不想得罪人而已。

        韦斌最后才开口：“说起石场湾之战，某人也认冯指挥的能耐，改日稍闲了，营中的兄弟设酒给你庆庆功。”冯友贤忙拜：“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终于有个将领开口：“冯指挥领首功，兄弟服气。”众人纷纷附和。

        冯友贤正色：“王爷明鉴，正是如此。我军出动越过龙阳城之后，敌军大可能已经接近益阳了，当时不仅龙阳县诸城仍在官军之手，益阳等地守备也不弱。我骑兵孤军深入，周围都不是我们控制和清楚的地方，末将心里有些担忧，以至误了事，请王爷责罚。”

        冯友贤急忙放低姿态拜：“不敢当，末将实在当不起首功。若非王爷统筹全局、韦大人（韦斌）善断战机，末将哪里能立功？末将不过听命行事，了分内事而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就在这时，永定营指挥韦斌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只可惜兵团没能及时追击，否则战果要大得多。”

        这句话明面上是对冯友贤说的，实则是说给在场的文官武将听。

        当时官军主力除了从水路撤走一分，大分经龙阳城向益阳撤退，丢弃了大多辎重却带走了大量的匹。张宁中军从诸多迹象才断定他们确实要跑，即刻调兵团追击扩大战果，而骑兵指挥正是冯友贤。

        张宁笑：“喝高兴便好，烂醉伤。”

        张宁也不点破，只是语重心长地说：“前路仍旧艰险，望诸位勿忘大局，凡事以公正，不能让有能力有功劳的人寒心。”

        韦斌明显是针对冯友贤表示不满和责怪，除了对事，恐怕也对人。冯友贤本来就是新近加入的人，却一来就居重要位置，难免和朱雀军内的老人有些隔阂。

些意外。

        张宁要释放俘虏的士卒理由很简单，人们被释放后不太可能对朱雀军造成什么威胁，这只是一场内战；同时通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