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除了冬天，少爷都喜欢洗冷水澡。你快去拿巾子衣服，我先回去一趟。”在太阳下面站了半天，长安险些热死，现在只想喝水子。

他满大汗，阿榆赶紧让他走了，自己去柜子里挑了一月白色的春衫，再拿了两条巾子朝浴池走去。她伺候过展怀春沐浴，但都是在外候着的，等展怀春沐浴出来换上衣服后给他发。

她在外面静静地等着，里面水声来来回回响个不停，响了足足一刻钟才停下。男人上了岸，声音听不太清楚了，再过一会儿，他换了木屐朝外间走来，木屐底下比靴子响，踩在地上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好听声音。

在对你应该就是这样，他想跟你说话，可你不歉，他骂你不忍心理你又没台阶，只能一直犟着不理你。不信晌午你试试，少爷回来你主动认错，少爷就算骂你两句，也很快会跟你和好的。”

“少爷，婢给您衣服来了。”她站在内室门外，对着里面。

坐下没过多久，长安就回来了，站在外间门口对她：“少爷刚刚练武出了一汗，直接去浴池沐浴了，你赶快挑件衣裳连着巾子一起送过去。”

展怀春收回凝视窗外的视线，看她一眼，转过来，低下了。

里面哗哗的水声突然归于平静，良久之后，那人终于跟她说了这两日的第一句话：“进来，把衣裳挂在屏风上，挂好了再去外面等着。”

阿榆似懂非懂，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快要晌午了，便跟二人告辞，回了上房。

绞干发，紧接着替他梳通发。阿榆转到展怀春后，左手托着一缕，右手抬起，梳子从男人一直往下顺，遇到阻碍时再轻轻帮他接开缠在一起的发，屋里静谧无声。他发还没有干透，清清凉凉的，像是绸缎，阿榆特别喜欢，通着通着忍不住朝桌上镜子瞥去，想看看他在什么，不期然对上一双黑幽的眼睛。

展怀春出来后没看她，直接坐在窗前，外面明媚的光照进来，将他笼罩，面容有些模糊。

很快她就看见了那双木屐，阿榆赶紧低。

许是很久没听见展怀春说话了，阿榆觉得他声音很好听。低走进去，瞥见他在距离这边最远的池子边上，只有肩膀以上出了水面，长发用簪子束在，俊美脸庞沾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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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合，阿榆没那么紧张了，先帮他把垂在后面的长发都拨到前面来，再用巾子包住，轻轻地。展怀春发完全放下来能到腰下，柔似缎，乌黑亮泽，为他干发是阿榆最喜欢的差事。她打小就是秃脑，从来不知发摸起来是这样舒服。

他发哒哒的，这事不用吩咐，阿榆也知应该什么。拿着另一条巾子，她快步走过去，站在他侧：“少爷您低下，婢帮您绞发。”

阿榆大吃一惊：“直接去了？你提前让热水房准备热水了？”展家的浴池她见过，热水房那边先烧好热水，再跟活泉水兑好引往池中，若是夏天，直接放泉水就行。

阿榆没敢多看，把东西放好，快步走了出去。洗澡时肯定是光溜溜的，他说过如果男女光溜溜抱在一起便是犯戒，那她看光溜溜的他也不好吧？

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