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是一种不德的行为。”

        “我只看了一点，结局是别人说的，所以你也不能逃。”

        “其实多少也能猜到。健一风多情，里美从到尾只有两个选择，初恋还是暗恋的杀伤力对完治来说太大了，莉香作为天降是很难超过的。何况她看得通透，知没机会了自然会退场。”他分析。

        “学长有伴侣吗？”

        “没有。”

        “那为什么说得是。”

        “因为这电视剧把纠结而真挚的爱情刻画得很清楚。无论初恋还是后来者，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感情，这是优秀的影视作品的共同点。而我呢，恰好在学校里看过很多这样的爱情故事……”商征羽随口就来，“大多数故事就是这样的，最后站在边的不是最爱的，而是最合适的。况且里美这种大和抚子类型的女是大分日本男人的理想型吧，所以并不奇怪。”

        第二集开始，他的论证中穿插着片曲《突如其来的爱情》，源稚生面无表情地鼓掌，手上的泡泡飞溅到水槽里。

        “所以还是纸上谈兵。”

        “别在意那些细节。说起来，你的中文很好了，居然连成语都会用。”

        “是的。下一步想要阅读一些名著，比如《水浒传》、《三国演义》。”

        “我没看过，这些方面就别问我了。”

        源稚生汗颜：“你的知识面真的很……怪异。”

        “可能是因为我连高中都没上过，”商征羽如是说，“在卡尔的毕业证发下来之前，我现在应该只有小学学历。”

        “……”

        源稚生再次为他鼓掌。

        “要睡觉吗？”商征羽问。

        “不方便吧。”源稚生知这四周除了折叠床以外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去图书馆凑合一晚也行。”

        “我不睡。刚刚有了一点灵感，需要立刻出来，不然到明早就忘了。床给你了，我在这里工作就好。”

        “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他小声吐槽自己却还是被商征羽听见了，电脑前的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在他躺下之后关上了灯。

        刚吃了饭没那么容易睡着，源稚生看着天花板发呆，听见耳边商征羽在敲键盘，鼠标一下一下地点着，声音清脆。

        失去灯光的时候，他想起中学时期学校的一间械储藏室，只有他和弟弟知那里。里面堆满了陈旧的育设施，又深又，永远见不到阳光，和这里很像。那里当作储藏室用都不合格，霉菌沿着一切东西的表面生长，只能被弃用。

        可源稚生在那里住过好几个月，有那么几个月里他无家可归，储藏室就变成了他和弟弟的秘密基地。他和弟弟把墙和地板清理了一遍，然后洗干净育课用的垫子，垫在地上当床铺。那时候他躺上去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窗口，几栏杆立在中间，无法阻挡柔和的月光洒在他们上。

        电脑发散出来的蓝光像极了那时的小窗，微弱晦暗，幽幽的微光照着正脸，肌肤仿佛透明。

        后来那个储藏室成了恶魔的温床，小镇里十多个女孩变成人偶靠在墙上，而他坚决地将刀送进弟弟的膛，用尽全力量拧转刀柄，把他的血和内脏一起破坏掉。

        握刀的手那么用力，搂着源稚女的手也那么用力，不许他在血尽之前逃脱。

        源稚生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盖在上的外套，商征羽若有所感，回过来，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睡不着？”

        “不。”

        他慢慢放开了手。

        学长担忧的双眼取代了稚女在废水井里望着天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