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霞僵着背,好一会儿才起,从桌面上托起那个立
的春字剪纸。边缘
畅,红纸鲜艳,像一盏灼灼的小灯笼。
可如果这个妹妹并没有诞生呢?
尽那本书虚虚实实,但不可否认,现实中的人和书中的形象仍有一定的重叠。
她忽然开口:“你知吗?”
“咦,他们在搬些什么东西?一箱箱的。”薛鹦忽然扭去看窗外。
于是越来越像一个找不到存在意义的幽灵,日渐消沉。
她垂轻轻诉说着曾经孟烟看到的视角:“在你面前,我总是显得幼稚。爸爸也一直为你的学识渊博而自豪,你才是他真正最骄傲的女儿……”
但也许这些话,已经积攒在她心中太久了,久到孟霞终于忍不住发般地倾吐。
孟霞自顾自地在桌子边坐下,点了一支烟,却并不抽,只是静望着灰烟袅袅上升。
“我常常会有种错觉,如果你不存在,这个世界也许就会完全不一样。”
来者对她来说是位稀客,甚至是她一直逃避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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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小心翼翼地从纸袋中拿出一个带来的礼物:“这是我自己剪的春字,送来图个喜庆,希望姐姐能开心。”
如果那天来到北区的,又只有她一个人呢?
孟烟恨自己永远也追不上她。
沈烟烟想,孟霞也许并不该只是所谓男主的附庸,同样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
女人没有给她倒水,像是刚睡醒不久,眼下却隐隐泛青,没什么神的模样。
她看见的孟霞仍然是一个在末世中能决然驱车跨越南北、独立而坚韧的女人。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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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记不清了。
沈烟烟叹息:“可真正决定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的,永远是你自己的眼睛。”
“应该是烟花、灯笼红纸之类,往年也有的……”沈烟烟也一怔,喃喃:“快过年了啊。”
她时不时会掉进这种镜花水月一样的情景中,沉湎于想象到不可自。
“哪怕之前在南区,你也仍旧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异能者和领导者。是没有异能的我,一直仰望的对象。”
以前的孟烟,会喜欢这种手艺活吗?
她摆好放下,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沈烟烟默默地观察着四周,屋子像雪一样简单到清冷,几乎没有摆放任何多余的物品,就像她们到来的第一天那样。
父亲因为情人怀孕而决定再婚,父亲的新家不再有她的位置,她也从此开始走向独立。
能成为“女主角”的人物,注定不会有卑劣的人格。
她好像从来都并不了解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无论是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屋子里难得的一抹亮色,让她怔然许久。
“姐姐,你又知吗?我曾经羡慕,甚至于嫉妒的是你。”
论迹不论心,或许孟霞也曾希望过她消失,但在这条世界轨迹下,她终究没有任何像周惠芳一样伤害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