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回话：“宸华夫人，很是识大。”

        “嘉瑞公主若还在，必定能助娘娘更早实现大业。”文鸢扶起贵妃，听她喃喃说起往事。

        书远点：“魏大人递来消息，说圣上钦赐左相、右相一同前去玉龙寺。大人请您好万全准备，他已有计策。”

        周晏辞动了动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扶住额在她的搀扶下，步履阑珊地走出屏风。

        盛南微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又是怕又是惊，手无措地往回撤，却被他捉住贴进大敞的口。

        纵使再不舍，也没法耽搁了，盛南微悄声说了句：“我不生气，也不委屈。快些出去吧，别让旁人多想了。”

        文鸢听着劝：“所以娘娘现在眷顾宸华夫人，也是在报恩了。有娘娘与殿下运筹帷幄，万事皆可成。”

        说完便拂袖离去。大婚之夜居然不留宿，韩雪宁怒火攻心无发，但见他确实不适，言语中又挑不出病，只能暗自吃下这个哑巴亏。

        周晏辞与她交换了眼神，“是，今日酒喝多了，痛得更厉害。”

        文鸢回到金銮殿，跪地禀回贵妃：“娘娘大可安心，今日并未有任何变故，一切顺利。”

        盛南微慌忙推开周晏辞，颤声：“上好了。”

        她埋首颤肩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周晏辞，他终究是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媚的韩雪宁。

        书远候在一旁陪了许久，出声劝：“殿下，昨夜您未曾合眼，今日要好好歇息才是。”

        那劲健有力的心频率，将他刻骨的情深昭然若揭。

        文鸢听得声响后，立掀开床幔扶起他：“殿下是否偏痛的病又发了？”

        “我回怀德殿歇息了，这香就算灭掉也有余味。等大好了再来看你，你早些安置。”

        “闻着我更加痛难安。”

        盛南微不设防地被他压住，她瞠目愕然，口起伏不止。

那上传来的每一丝呼声都像刀一样剐着她的心，她咬白了嘴才忍住没发出哭声，煎熬地跪在地上，不知这场劫难何时才是个。

        待裕王走后，所有女眷婢女都告退长宁阁。

        周晏辞不悦地蹙起眉，明知故问：“这殿中点的是什么香？”

        见他很是不耐烦，韩雪宁赶紧讨好：“那臣妾去着人灭掉。”

        魏贵妃正支着打盹，闻言睁了睁眼，“南微可安好？”

        周晏辞坐在书房远远瞧着熄了灯的玄月楼，内心似乎寻回了些许平和。

        文鸢不好在此事继续偏袒，为难地看向后。盛南微明白规矩就是妾室该在圆房后为殿下更衣，不可违抗。便拿手背潦草拭干泪水，起上前，低眉垂眼地福：“妾为殿下更衣。”

        见状，韩雪宁慌张地问：“殿下怎么了？”

        看韩雪宁有些狐疑，文鸢出声问：“宸华夫人是否要婢帮忙侍奉？”

        他吻得深切急迫，当真是难自禁，双厮磨意难平，话语都在这抹热交的吻里了。

        她一覆上来，那郁的沐浴香就熏得他想吐，周晏辞再度推开她，哑声：“痛。”

        书远哑然了一瞬，只知他万事沉着，从没见过裕王这般忧郁，便缓缓说：“宸华夫人是真心待您的，她必定会与您心有灵犀。”

        文鸢见状大呼：“婢请御医来为殿下请脉吧？”

        魏贵妃这才安心，稍稍坐起了点子，“南微袭了嘉瑞的子，不争不抢，甚好。”

        吻过她冰凉的，舐掉她酸涩的眼泪，吞咽她的委屈，将她的支离破碎拥入怀中。仿佛万物生长、四季轮回都静止在这一方角落了。只与她风月无边，不去问外面的混沌深渊。

        周晏辞旋即就下床，一把拽住她伸出的手，将她蓦地带进屏风后。

        韩雪宁大喊：“来人伺候殿下穿衣！”

        这段时间伤心过度确实扰了康健，盛南微回到玄月楼后便沉沉睡去，不再去费神多心。

        云檀闻声便上前侍奉，可却被韩雪宁厉声训斥：“你为何进来？这是女眷侧室该的事！”

        周晏辞缄默片刻后，嘱咐：“王妃之事已然明了，好生吃喝供着长宁阁。”

        屏风映着伫立不动的君影，却未窥见那宸华夫人。

        “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倾慕于她。无奈她与盛公一见倾心，圣上对她是有遗憾的。当年我父亲被韩笠父亲诬陷放到建南，亏得嘉瑞对我百般庇佑。也是她的父亲为我母家平反，她是多么一个纯良正直的女子啊，只可惜红颜薄命。其实，一开始我听暨白来求赐婚，是不想允的。一入门深似海，万事都不由己了。可如若我们不争，他日便会首异，有一日能活，也只能随波逐了。”

        韩雪宁回：“是贵妃亲赐的灵犀香，殿下忘了？”

        继而他意识到不对，便扶住额，佯装不适抽了几口气。

        近日事多繁杂，都快忘了进香一事，周晏辞舒了口气：“好，右相那里一定要盯着。一旦有风草动，立禀告。”

        她麻利地为他穿衣，周晏辞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再度轻抬起她的下巴落吻。

        “她得知真相后会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