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汉是个自来熟,本没把余远洲当陌生人。嘴里不停地屁屁,没两分钟,自己家谱都交代完事儿了。
王好汉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嘴里碎叨叨的:“我粽午(中午)就来了,有个航班,我寻思你在那儿上,搁门口可劲儿zao手儿啊。好么,zao半天发现zao错了,你那趟晚点儿。”他坐回驾驶位,关门点火,“你四不四被要钱啦?给多少?”
这名字相当炸裂,余远洲憋笑憋得嘴儿直哆嗦,伸手和他握了下:“好汉,你好。”
王好汉哎呀一声,开始给他普及入境知识:“我告诉你,你那个钱,别放钱夹子里。他看你钱夹子里有,就可劲儿要。你gao兜儿里,一回掏五百,往他
上zhuai(扔)。”
写得端正。就是别扭,每一笔都像是思虑过多,一看就非母语人写的。
驾驶位上坐着个黑小哥,长得酷。短脏辫儿,白polo,扎俩小银耳环,正低
玩手机。
等到了停车场,在那堆要散架的破车里来回寻摸,终于找着接他的车了。八成新的黑现代,挡风玻璃上贴着张a4纸,用克笔写着他的汉语名字。
余远洲跟着往前一看,就见一个黑老哥冲他们挥手。
余远洲被他逗得哈哈直乐:“别朗诵了,我没带快板儿。”
余远洲心里呦呵一声,顿时对这人来了兴趣:“请问怎么称呼?”
余远洲敲了下副驾玻璃:“hello?”
计是看余远洲态度强,老黑降价到1千奈拉。余远洲也吵累了,不情不愿地扔钱走人。
“两万三奈拉。”余远洲拽过安全带扣上,苦笑,“知
这儿黑,没成想这么黑。”
余远洲开始还好声好气地拒绝,到后面完全没了耐。一路死拽着自己的行李,左吼一个no,右喊一个leave(放开),好不容易才穿出人群。
“你说话一煎饼果子味儿。”
余远洲笑了:“你在j市呆多少年?”
黑小哥对他伸出手,出一口大白牙:“我叫王好汉。印熊好汉(英雄好汉)的好汉。”
“七八年。”王好汉说完才反应过来,“你为嘛知?”
黑小哥抬瞅他两秒,扭
拍大
地推门下来:“哎呀~等你半天了,你干嘛呢啊这么老半天。”
“你缩我?”王好汉来回摇,“屁!我介标zun普通话,不信我给你朗诵一段儿高尔诗的基。”
相当地的汉语,一
煎饼果子味儿。
好不容易出了机场门,又是另一轮关卡。那出租车司机,就跟峨眉山猴子似的,龇牙咧嘴地上来抢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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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开出机场,就见王好汉下嘴往外一撅,低骂了句死
踹(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