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余远洲啊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听linda在厨房里喊：“macro！who  is  it？（谁来了？）”

        “哎你等等。”丁凯复把烟扔地上，踩着栏杆下床。从自己枕底下摸出个小本子，又爬了回来。修长坚的四肢泛着月光，像个在阴影里爬的大毒蜘蛛。

        补周四的双更。一大早累死我了，去睡个午觉。

        黎英睿穿着件臃的黑羽绒服。脸色很差，眼白里都是血丝。他冲着余远洲扯了苍白的笑：“happy  holidays，macro。（圣诞快乐）  ”

        “你这写完自己能认得吗。”乔季同嫌弃地撇嘴。

        （余哥：卷我发现最近可能是给你脸了。）

        装扮好圣诞树，他抬手照了张照片。刚想自得一下，又发现没人可发，悻悻地叹了口气。

        丁狗那俩手指厉害。在外面能掐人一脸血，在家里能挖出一条河。

        大蜘蛛爬到乔季同的小床上，翻开本子。里面夹了只手电。他把手电叼嘴里，在纸上笨拙地记。监狱的笔都是大圆硅胶的，特别挡视线。丁凯复本来字就磕碜，再用这个磕碜笔一写，像是蹦了一纸的蚂蟥。

        乔季同还在消化丁凯复的话，默默地捋乱线一样的罪与罚。心里合计着别的事儿，被问什么就顺嘴说了：“余哥喜欢看推理小说。还喜欢油炸的东西。小果子，踏板鱼。”

        余远洲察觉到了她的失落，也尽量不回房间，可劲儿在她面前晃悠。

        乔季同这才反应过来中招，伸手扯自己的被子：“你不知！起开！我要睡觉了！”

        平安夜。

        黎英睿脱外套的手一僵：“就我自己。”

        余远洲以为是linda约了朋友来，也没多想，跨到门口开了门：“happy  hol...睿哥？？”

        余远洲侧过让他进屋：“睿哥怎么来了？这雪天开车多危险。”说罢又往外看了下，发现车里没第二个人，扭问：“肖磊呢？”

        linda在厨房烤玉米粥。她的两个女儿都没能回来。大女儿的孩子生了病，小女儿嫌远。也就各自打了个视频电话拉倒了。

        “明早好好誊一遍。”丁凯复衔着手电模模糊糊地采访，“还有呢。还喜欢什么？”

        余远洲正踩着梯子，把一个产自义乌的金星星挂到圣诞树上。

给我讲讲远洲的事儿。他有没有啥特别喜欢的？除了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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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门铃响了。

        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幸好余远洲在她边，要不然这个圣诞可是要过出眼泪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