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了皇后已经时日无多，宗政衡也说不出半句安的话来。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即便宗政璟手段狠戾果决，之前宗室大案要案破了无数，但是此次怕也很难查出什么来了。

        殿内是一片死寂。

        德全忙领命去办。

        毕竟，时间实在太久，皇后上最远的一种毒已经能够追溯到自己登基之时。

        随着方苹和德全的离开，偌大的内殿只剩下了宗政衡和皇后。

        在皇后期待的目光中，方苹微叹一口气摇了摇。

        曾经夫妻的情分，对她失去孩子的心疼及愧疚，都在她一次次的残害皇嗣，一次次用人血填满她的荣华路时被消磨殆尽了。

        方苹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二人相对无言。

        此时若不扼制，下一个就真的到了自己上了。

        中皇后被下毒，还是三种毒，历时数十年，埋得如此之深。

        今日这毒是在皇后上，来日，会不会就到了自己上。

        即便她死了，她也不会让任何女人，再爬到皇后之位上来。

        “你的意思是，本最多只能再活半年是吗？”

        自己这个皇后，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自己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可是，必须查。

        后的不正之风，纵容了太久，如今已然有了燎原之势。

        方苹再度摇了摇。

        宗政衡转望向德全，厉声，“传信王入。”

        “这三种毒药目前互相制衡，反而让娘娘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此时，若微臣解了其中任何一种毒，剩下的两种毒便会瞬间失去平衡。届时，可能顷刻间便会要人命。”

        “你下去开方吧。此事，不能外传。”

        皇后沉默了许久后，突然有了一种极端恐惧后的平静。

        这个位子，只能是她的。

        “那皇后的毒，可有办法解？”

        即便再高高在上，事关生死之时，也没了曾经的冷静自持。

        良久后，皇后苦笑一声。

        宗政衡锐抓到了关键。

        没有子嗣，没有夫君的敬重，没了权。

        他们从年少夫妻一路走到如今，也曾相互扶持，也曾有过风雨共度的时刻。

        曾经将太后回看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实则也不过是一碰就碎的泡沫而已。

        “皇后好生休息吧。”

        片刻后，是宗政衡打破了这份沉寂。

        可如今，不过相对无言，两看生厌。

惨白，方苹忙“安”，“娘娘不必过于忧心，这乌毒同娘娘内其他两种毒药互相作用，提前爆发了出来，加上娘娘最近忧思过度，所以才会有了今日的昏迷意外，也让这三种隐藏极好的毒药都现于人前了。”

        看着宗政衡离开的背影，皇后无声苍凉大笑。

        “一切，也都是臣妾咎由自取。皇上此刻怕也觉得，臣妾是罪有应得吧。”

        “再如何平衡，它们也是毒药，不可免会对造成极深的损伤。微臣才疏学浅，只能用药暂时拖延毒蔓延的速度，但是算、短则三五月，长则半年，娘娘的还是会被毒侵扰，彻底垮塌。”

        “那不解毒的话，本可有，可有……”

        这不光是给自以为掌握了后的皇后一记响亮的耳光，更是给了宗政衡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