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挥了挥手，要紫蓉暂且退下。

        “哦……好。”

        “当日不过是小民举手之劳，哎呀，没能帮上什么，谢公主和公子。”

，陛下就不收了。

        梁高业恭谨一笑：“公主特许小民在符州销售的三联犁已经卖了千来把，一直还不曾来同公主谢，这是小民的一点敬礼，还请公主笑纳。”

        叫上了茶，季云烟客气邀他入座。

        “是，才必定一字不差地带到。”

        季云烟笑了笑，转而同他说些实际的内容：

        “那施冠玉和刘新鸿的任授，陛下可有交代？”

        夏怀告了退，又极为罕见地额外叮嘱了一句，请公主务必好生保这套面，莫要遗失。

        梁高业谢了又谢，连无妨无妨。

        季云烟静静等他后话。

        她把手边那盒礼物端起，递给梁高业。

        季云烟将夏怀送到门口，召了紫蓉来，一并抱着五个沉甸甸的木盒放进卧房密室去存。

        梁高业怅然一叹。

        “是。”

        包装低调的木匣与梁高业第一回来公主府所携的缎面礼盒截然相反。

        季云烟恰好空闲，便回说让梁高业去海棠花厅等她。

        她和煦笑：“时卿在替我整理些文书，一时走不开，本该他亲自来谢你的。”

        季云烟愣了愣，谢过夏怀。

        “小民与公主说句实在话，若让小民去任那河利县令，未必能有陈大善之功绩，至少在他治下，河利县没出过什么乱子。您那时劝得对，小民并不擅长为官，说到底，当官也是为了一个利字，小民何不从商到底，反而去冒杀之险呢。”

        “这是时卿托我赠你的，谢你当日派人去醉笙阁楼下提醒他的好意。”

        公主手边的茶几上，正静静陈放着一个包装致的盒子，这是方才公主进厅时所带的。

        才上完锁，门房来报，说梁高业求见。

        梁高业悻然，实在受之有愧。

        “小民……凑了一笔钱，想看看江老板本要买的那套设备，然后在老家符州开个织坊。”

        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咬咬牙，再抬眼时，面容已然严肃万分。

        她继而低声与夏怀：“夏公公，施冠玉所谋的礼从办之职倒是并不重要，但那个刘新鸿……刘鄂以为自己今年必能跻内阁，因此想把工的差留给刘新鸿来接手。他们如此谋划，咱们便能借机利用，然而，水利司监桥船河，事关民生，要如何利用刘新鸿才不致使他蠹政任上，还请陛下斟酌。这番话，烦夏公公转告陛下。”

        夏怀微笑答：“既是公主定下的人选，陛下自然是同意的。”

        “公主，今日小民唐突拜访，其实是听说了当日要向长青院采买织机的那位江老板的事。”

        “梁老板怎么得空来我这。”

        梁高业看都没多看一眼那盒子，只将自己要赠的木匣放在它旁边，复又躬退回座位上。

        “我记得你起初是有意捐纳河利县县令一职的，后来陈大善被问斩，想必梁老板也听说了吧？”

        “啊……谢公主，谢时卿公子。”

        “三联犁结构轻简，没什么制造门槛，再过一段时日，民间定会出现大量仿品，那时你便不好卖了，回你去长青院挑一挑，看看有什么能卖的，路子上还是跟之前一样，货从广宁工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