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襄大致听懂了她的思路。
“臣妹想建议哥哥,以官行之名,发行国债。”
“十三言下之意?”
“哥哥……”
发行国债,此举放在金尚未完全萌芽的当下朝代,的确太过先锋招摇。
他急忙去扶她,甫一碰,女人便如蛇般缠住他的手臂。
他又垂眸思索了片刻,微抬眼的余光里,却见季云烟皱起眉,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
“好,容朕思考一些时间。”
齐泽襄垂眸沉思了片刻,艰难地摇了摇。
“正是他,东齐幼子登基,川康王空有一才能却无法施展,他这一党,自然不甘屈居人下。”
喝了两口,她又心事重重地放下碗。
“若是今年五月,东齐新帝登基之时,此案尚有一些可行,但此时发行国债,朕以为……不妥。”
话毕,她突然感觉起了一些异样的热度。
以朝廷名义向民间借钱,以抵外债,先设法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再慢慢偿还内债。
但若能借国债尽早清偿外债,一来能减免债务利息,二来,能少一把柄握于南远之手。
“但臣妹总觉得,若把希望都交托在千里之外、难以掌控的宋开圻上,未免太过冒险,毕竟哥哥也知
,宋开圻真正倚靠的,是谭中的智慧和谋断,以及谭阁老在南夏朝堂数十年的威望,若宋开圻孑孓独行,臣妹只怕他独木难支。”
她面色苍白,得厉害。
季云烟忍着难受,垂眸沉默。
齐泽襄轻轻叹了口气。
“因此,抚西侯近来屡屡在禄川朝堂上大谈主战之言,若我朝此时发行国债,东齐闻风,必定能推知我朝财政出了问题。那时,抚西侯对我郦开战以图吞并的提议,恐多拥趸。”
这是季云烟当初为齐泽襄献计解外债之困的最终方案之一。
“臣妹记得,这个抚西侯是禄川那个因为患足疾没能夺得皇位的川康王的亲舅舅?”
他看进她眼中。
“上个月,东齐的抚西侯又一次在禄川朝堂提议,收严对我郦的军政监,并提高我朝岁供于禄川的金额。”
她眉紧锁,死死抵着下腹阵阵的燥热,压声而问。
“我朝盐铁等矿产虽不多,但李氏倒台后,这些矿业均由四军暂时接,但军不可从商,若矿产长久被四军把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若以朝廷特设的国营机构的名义来控制矿产,由该机构将矿产经营权质押出去,分批、少量、多家地来发债,不至于招摇,或可避东齐眼线耳目。”
她皱了皱眉。
si m i s h u wu. c o m
齐泽襄打开食盒,给她盛了一碗补汤,边。
“以矿产经营权来发行国债如何?”
“十三你怎么了?”
季云烟松了口气,捧起汤碗,了谢。
她的子向齐泽襄前倾了一些,认真仰视他
:
“我好像……毒发了……”
的家,见识却浅,后来她就将未烧的册子都卖给了那心腹。”
“朕方才听你咳了几声,来,十三喝一些。况且,长平此次回南远,若此证据有假,李成弘无疑是将她推上绝路,想必他是不会的。只要宋开圻能将此事揭发于南夏朝堂,他们那个老皇帝能下决心清查军账,宋开骋必定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