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了些温热之感，她以为他在哭，于是声音放得愈发绵，几同诱哄。

        “过来，站到朕边来。”

        “还有那边桌上，不少地方官员也上疏谏了言。”

        “别动，让朕抱一会。”

        他点点，认同了季云烟的方案：“大理寺监狱阴，这事后续朕让詹钦年去办，十三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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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对李氏倒戈之声如此之盛，不但是新党之功。

        “嗯？”

        她愣愣看向他向她招的手。

        “臣妹倒有个人选，可能能作免罪李氏的急先锋。”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帝王，上肩负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

        “什么？”

        季云烟悬停在空中的手臂慢慢落下，她的掌心温柔抚上他的黑色长发。

        齐泽襄摇摇。

        这些人掺杂在新党之中，名为倒李，实则利己。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泪痕，连眼角都不曾有迹象。

        “既然咱们试探出长平公主是李成弘的肋，那就要好好利用一番，臣妹以为，咱们还是坚持要让李成弘出钱脱罪，只有落到咱们口袋的钱才是踏实的，至于那份证据，李成弘既心疼长平公主，自会暗中交给她去制衡宋开骋。他李成弘想要把所有人都绑在一条船上，那就由他去绑，郦锥国破，隆裕王争储失败，长平定不能独活，这就是大家一起死的下场。”

        “哥哥有何吩咐？”

        她不明所以地往齐泽襄前凑，甫一靠近，她的腰上便被一极蛮的力狠重圈住。

        她抱着奏本坐回座上，思量了一会。

        “不止这本，这一堆，都是。”

        “这么多了？”

        齐泽襄面无表情地从她前直起。

        扫了一眼。

        她接过他从桌上一摞中随手拿的一本奏折。

        “谁？”

        “十三。”

        “哥哥不难过，臣妹永远陪着您。”

        她不等他应，自顾自地说下去。

与长平公主在无第三人之，见上一面。”

        庭院中高悬的金丝笼中鸟竟在此时歌出一声极为悦耳的清鸣。

        “长平公主回朝不合礼制……应尽快定罪李氏以正朝纲……断不可纳李芝为妃……这些话，老生常谈了。”

        她想起自己二十出时，还奔波在象牙塔里，以为挂科就是崩溃的极限，但同龄的齐泽襄已经要为几百万百姓的生计命负责。

        焚着白檀香的永和殿内静默了一会。

        低看去，他死死抱住她，埋在她前。

        丝丝青烟顺着风去的方向起舞，穿堂入廊。

        他闷窒的嗓音愈发低垂失落。

        “就一会。”

        她惊呆看着这叠堆在桌上几乎高到她脑袋的奏本。

        许多李氏旧臣在新政之下逐渐发现，只要自己恪守尽忠，不但能免于牵连，甚至还能百尺竿更进一步，吞噬李党留下的权力空间。

        “礼礼祭司主事，赵思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