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无为神情疑惑，季云烟又卷起一点车竹帘，任凭穿车的微风散闷热，然后继续细说。

        “他说了什么？”

        “阿烟！”

        桓立轩了她的手，要门房不必行礼，准备牵她过门。

        “是，下官领命……”

        “小通，辛苦你送一趟祁大人了。”

        “厨子了你爱喝的鱼汤，是今早从绵江新捕的凤尾鱼。”

        “还有一事……淶州那边的农商，对广宁工厂颇有微词。”

        她任他抓得自己满手的汗，听街市的闹声和他的温柔嗓音。

        “下官不解，还请公主明示。”

        “我母亲知你前几日上了火，亲自熬了凉茶，你待会喝一碗，还有上回咱们在南糖记买的莲子糖，你说紫蓉也爱吃，我今日遣柏安去排队，还要他带了你爱吃的桃酥……”

        “是。”

        “他觉着公主要他造什么，他造去便是，如今他衣食不缺，这发明钻研又是他热爱的，再无不满之了，如今朝廷缺银子，他的这份，他说想捐出来。”

        季云烟垂眼沉：“这事我大抵有数，但却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但凡与刘鄂有关的，你都暗中搜证保存起来，但却不要与他正面对峙。”

        “拜见桓将军。”

        “因为没有通过他们的手转卖一？”

        “我明日要回北营，近来军中加紧练，我又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阿烟，所以我才想多给你弄些好吃的……”

        “林炬星的确是个造物奇才，别说你我，如今阖院的学士，哪一位不认同他的才能？但将来他要造什么，要怎么造，你我说了不算，就连陛下说了也不算，须得买家来说，才算。”

        一热烈的嗓音由远及近地奔来，车勒停，少年从车窗探了脑袋进来，看见还有一位熟人，立刻打招呼。

        “公主，陛下急召您入。”

        桓立轩等季云烟交代好，迫不及待地将她抱下车。

        远突然传来快蹄奔之声，二人停步转，见来人急切下，连缰绳都来不及栓就跪地于二人前。

        “单说这个五联犁，虽如今的确有受百姓喜爱之势，但若院中有位甲先生造出比五联犁还要便宜耐用的农，百姓便又去买那个新的，甲先生分了利，自然在此事上深受鼓舞，愈发有了钻研的兴。话又说回林炬星，他有奇才，但有时，他造出的东西未必都能被市场接受，那咱们便让利说话，告诉他，这东西没人要买，长此以往，他自然知要往何去努力了。光凭这两点，这个分成的银子，就不能缺。”

        “是，而且，这些农商背后似乎都是……刘鄂刘大人的人。”

        季云烟失笑：“他倒还恤朝政的，但此事必得这样了，咱们才能将长青院存续发展下去。”

        她却笑着摇摇，继续：

        “更何况如今院中人才稀缺，学士又非朝廷官职，还不能广为人接受，那咱们自然要以利留人。”

        祁无为肩膀耷下，长叹一声：“公主此番布局实有远见，下官钦佩。”

        “是，公主慢走。”

        “我该多长一个胃，这样便能将你说的这些好吃的统统吃下了。”

        “祁大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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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上该分给他的钱，一文也不能少。”

        “那诸事便有劳祁大人了。”

        “好好好。”

        “说起分利之事，前几日林院长倒私底下同下官有些说辞。”

        他一边牵着她往将军府走，一边碎碎念。

        “下官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