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一边同远的紫蓉招招手，召她过来，一边答他心中所问：

        说这曲水席是山庄的传统，溪中漂着的文鸳木盒，木盒都是从文林的涧里浮来的，文林里聚着世家公子们，他们书以诗词谜对，捡了文鸳盒的贵眷小姐们可以实名赋对，再将盒子抛回溪中，任其循环游回文林之中，如此一来二去，便有了以字攀谈的机缘。

        「相见甚欢！几个时辰！」

        「她竟唤我母亲‘桓姨’！」

        ……

        桓立轩虽不情愿，但还是哼唧了几声，乖巧跟上了。

        “咱们四个找个亭子，弄副牌来，吃吃糕点喝喝茶，各位以为如何？”

        但石凳还没坐热，冰甜的绿豆糕还未吃上几口，曲水席方向便匆匆忙忙地奔来一个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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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烟听懂了，转问小婢女：“李芝小姐提笔解谜，可署了名？”

        季云烟点点，刚预备起，被桓立轩一把捉住。

        一连串的惊喜乒铃乓啷地砸入桓立轩脑海，霎时几乎将他埋窒息了。

        “什么事？你先说说看吧。”

        她看向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婢女。

        “李芝小姐是落笔之时被闹起来的，她自称并未署名，权作消遣，可众小姐不依，只说她是未来得及写自己的名字。”

        季云烟看向被她唤来、原本暗语低笑的另二位，提议。

        她神色慌乱，说席上闹起了事。

        他皱眉不愿她走：“是她自己要捞了盒子多惹是非，你何必去替她解围？”

        她笑着安抚他：“她如今毕竟是秀女，纵使还未落名分，但事关皇兄的脸面，我总该去看顾着，以免他们闹大了，说出些不该出口、折损圣颜的糊涂话来。”

        这样安排，三人自然无有不从的。

        他未待小婢女继续开口，便侧将季云烟拦在后，声线冷沉：

        小婢女松了口气，赶忙呈话。

        “我就知你同我母亲定是好相与的！阿烟！阿烟！你不知我有多欢喜！阿烟！我的阿烟！！！”

        “回公主，李芝小姐开了文鸳盒，还提笔回了谜，被周围的小姐们捉住，指责她……勾三搭四。”

        紫蓉悄悄附耳过来解释――

        桓立轩大抵也猜到与谁有关。

        「她怎么又知我想问什么？」

        “好了好了……你家柏安也来了，你可收敛些。”

        “闹了事便去找庄上事，去找那些小姐自家的大人来理，与公主何干？你且去回了她，若受了委屈，不愿意待了，叫事备辆车，自行回京去！有嘴有脚的，何以来扰公主？”

        “桓姨待我很好，我同她相见甚欢，若没有你来，我还能与桓姨再聊上几个时辰。”

        他面上喜不自胜，连连握住她的肩膀摇来晃去。

        “我陪你去！”

        季云烟轻轻握住他的腕，柔柔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