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妹的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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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季云烟没有妄自猜测，只诚然点。

        “朕的确不想纳她，若朕公然拒旨，却又可能担上外议论朕不孝的骂名，若是这个李芝可以知难而退，主动提出不入为妃，朕的确可以替她筹谋改换份之事。”

        他仓惶回神，角微笑起来。

        “朕每每遇到难题，只要十三在，便没有不能解决的，后有谁，朕并不在意，但朕无十三，却万万不可。十三既替朕解决了这样大的一桩难题，那十三可愿同朕说说，你方才傍晚来殿中时忧心忡忡，可是与你前那块紫光玉佩有关？”

        齐泽襄早便在等她的法子，连忙准许了。

        “没多久，见十三认真便没有扰你，先吃块冰西瓜，休息一会。”

        “想必……想必是有的吧。”

        这番说了等于没说的话摆明在暗示她出主意。

未察这女人已经完成手边这摞账簿的校对。

        他却有些疑惑：“你怎知她本意不是一味想要进封妃，谋求荣华富贵？”

        她隐隐觉得李芝不是这样的人，况且李氏如今这副局面，李芝即便最终封妃，也未必能善终。

        “李府被封，李芝手握父皇遗旨得以幸免被捕，她思前想后，只有两条活路：一，顺着遗旨内容，进参选；二，向哥哥求情，以圣旨庇佑换得一条生路，改名换姓重新生活。她不知第二条路能不能成功，所以必须要先进，如果哥哥不能容她，她再图二。”

        季云烟投降：“哥哥既发愁，那臣妹斗胆置喙几句，可好？”

        “哦？朕便深交过了？”

        她摇摇：“都是娘娘的意思，臣妹只是从旁解说，不曾干涉娘娘的选定。哥哥可有不满意的？秀女们还在中，名单也未公布，要臣妹说，哥哥很该亲自去见一见她们的。”

        他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今日朕收到内务府送来的秀女名单，说那几位是母妃和十三钦定属意之人。”

        齐泽襄笑着也叉了块，低俯的余光难以避免地扫到她前雪白的沟壑和那块紫得刺目的玉佩。

        他自然听懂她的推诿，眉眼间笑意更甚。

        齐泽襄却并不在乎李芝是什么样的人，他只觉得听完她分析，思路立刻清明许多。

        季云烟谢过，叉了块吃进嘴里，又举起给他也递去：“这西瓜好甜，哥哥也吃。”

        季云烟嘟嘟嘴，试图蒙混：“娘娘和臣妹又不曾与李小姐深交，这事还是得哥哥说了算才行。”

        “朕朝务繁忙，你同母妃挑的，朕自当是满意的，朕发愁的，是那个李芝，定是你这个小鬼灵，不好置了，便把她踢到朕这来了。”

        “哈哈哈……”他实在无奈，“罢了罢了，若说真心话呢，朕同她的确见过几次，不过并未单独相，她本是先皇后的侄女，朕实在不愿与她攀扯，只是如今她手上握有父皇遗旨，纳或不纳，都不好办。”

        话毕，他眉目笑看向季云烟。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中写满字的稿纸放到桌上，突然发现手边多了一盘西瓜，她“咦”了一声，转看见了拿着奏折、托腮神游的齐泽襄。

        她惊奇问：“哥哥来了多久啦？怎么不叫臣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