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而最大额的商税收入，去年是七百余万，加林林总总，一年国帑收入一千万两银子左右。但关贸锐减，今年，最晚明年，商税必然腰斩，届时以六七百万的年收去贴超千万的支出，这个缺，靠省是省不出来的。”

        “臣妹于是想，我朝年收至少要翻到两千万两，才有力抵御外敌，安稳民息。”

        “因此不能尽数仰赖人力，而要发展机械纺织，咱们不但要织布，还要织绸，织锦……要以数万人来创百万利。但，这只是臣妹此策的其中之一。”

        “哥哥，此事并非全然没有机会。”

        “短期内要征召并教会这么多织娘的确是难事。”

        “只算东齐绒棉这一项，一斤棉花到达我朝时售价一百文，加税出口至西北、南远也不过一百二十文。若这一斤棉花织成棉布，虽疏密克重有差，若按十二尺来算，那就是三百六十文，由此便可获利两百四十文。去年东齐经我朝运棉外销近五百万斤，若这些棉花俱织成棉布，仅此一项，利就有一百二十万两。西北开战，虽定北与龙殇的互市关闭，但布帛乃军需品，届时定然紧缺，需求量增大。”

        季云烟点答：“我朝平磐县乃丝织盛产之，阖县善织者也不过千人。”

        他点同意季云烟的看法。

        齐泽襄垂眸沉默。

        “但朕记得，一位织娘使用一台梭织机，一日织素多不过三四十尺，按十三方才的计算，织娘日织三斤棉，一年无休也才千斤棉，岂非要五千名织娘日夜赶工？”

        “我朝作为东南西北的商贸关口，多年征收来往关税，早已熟知各国产品。就布帛一项而言，南远产丝，东齐产棉，南远织坊多，尚有丝绸出口，但东齐分藩，重农而轻工，其棉花制品供给它自尚且勉强，别提出口。这就是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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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烟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两倍之多……”

        “哥哥，这还只是在不开战的基础上算的账，俗言‘枪炮一响，黄金万两’，一旦西陲开战，每年军费之增，非数百万不止，南远对我朝早已虎视眈眈，东齐也不是等闲之辈，上次愿意援军助我朝平李乱，是不想郦锥落入南远之手，禄川向来之策，就是以我朝之土作他东齐边境之防，西北来犯也好，南远举兵也罢，先让我郦去着，每年还能从我们这里收到岁供，一旦咱们岁供艰难，东齐必知我朝内政不稳，定要重新思量吞并之事。”

        她主动去握他的手。

        “十三说得对，要救国库，唯有开源。”

        这也就是蔺之铮提出节之议时，齐泽襄并不认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