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焰。”
“您颈后有片红印,婢帮您用水粉遮了吧?”
恍惚片刻,她只觉方才还填满笑闹欢爱的院落,此刻渐渐空下去。
“为何那一千盆西府雪兰之外,还有个十五的零?”
她再张嘴,魏焰已然彻底不见影。
他一件一件拾起、穿。
分明卸下一个重负,又累了好些时候,这夜她却睡得极不安稳。
“是。”
这样也好。
直至离去。
“公主……”
她叹了口气,看向被冷白月色照映的黑黢院瓦。
季云烟暗松一口气,顺着她话去――
翻来覆去,仿佛有一件更沉重的罩子压着她,浑透不过气。
“无妨,本就是我横生打扰了。”
走得这样匆忙,想必是被她伤透了心,再不愿多留一刻了。
“已经走了?”
“事已至此,这些细枝末节的,也不必提起了。”
“昨夜他抓了一夜的贼,可抓到了?”
如果真的能就此决裂,再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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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烟骤然清醒,却见紫蓉一个了然于心的掩轻笑。
“现下恐怕阖城的官兵,你要不……”
紫蓉竟以为那吻痕是桓立轩留下的?
句于此,干净起。
也罢。
桓立轩既不在京,那便是一个良机。
“回公主,小桓将军一大早便来府门传了,贼子抓到了,小将军又说,他急着南下去平乱,等公主醒了,与公主说一声,估计这半个月都不在邵阳呢。”
他正往外走的步子静静迈了两下――
“你待会同我出门前,吩咐小青子今日走一趟大理寺去找詹钦年传个话,就说,待他手里差事审办得差不多,我先前同他商量的那件紧要事,便要开始了。”
紫蓉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开口。
“要婢说呀,公主与小桓将军可真是一对璧人,翻遍咱们邵阳,定也找不出第二对如此般
的眷侣呢。”
他默了片刻,喑哑开口。
那魇梦惨剧的主角,应当不会是魏焰了吧。
他又执意立刻要走。
“知了。”
寂寥背影僵持,没有回。
次日紫蓉进来伺候她梳洗,季云烟还着一颗全然未醒的脑袋趴着。
她急急去拦。
虚望了半晌他离去的门口,季云烟迟缓地穿上衣服,走出沐浴间。
季云烟垂下眸,思了片刻。
“是,听小青子说,小将军走得火急,话音还未落呢,蹄便踏出去几十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