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她猛地坐起,试探着问去。
“举手之劳罢了,想必你本就有筹谋。你慢走,那我就不送了。”
她刚要阖上门,被他抵住。
房门在他的注视中渐渐关闭,直至最后一。
魏焰压在门上的力慢慢卸下。
久持不下。
慧心担忧疑惑,低声问他:“公主怎么了?不是同小将军出去吃饭么?”
“魏焰?”
“若公主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地方,叫人来大理寺找我,不多晚。”
季云烟嘴角的客气微笑几乎挂不住。
她愣了一下,听出咚咚声里的暗号。
甚至,非常清醒。
久……么?
不过三个月而已。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门外响起,半个“我”字未完,门被猛地拉开。
她蹙了下眉。
要怎么睡?
都没能压过她眼中深深的疲惫和憔悴。
“是我。”
匆丢下一句“所有人都去休息吧,不必伺候了”,便阖上院门。
她吞咽了一下,拿出最后一点耐心来回:“松手。”
但心却极度倦怠。
“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出季云烟一张略略仓惶的脸来。
她也客气笑起来,并往院里看去一眼。
话音落下了一会,一模一样的叩门声又响一次。
发髻还在,妆容完好,还挥退了婢女,她说她要睡。
“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么?”
魏焰抑下心疼,嘴角勾起微笑。
将所有人关在门外。
但再与他见面,却好像有间隔半个世纪重逢那样的恍然。
“是。”
季云烟卸了钗环外衣,缩进躺椅,抱着蜷躺着。
她眸底的神色复杂得令他吃惊,但那些细微的诧异、惊慌、喜悦以及别的情绪……
果然摆满了他送的兰花,她歪示意了一下。
“好久不见。”
“季云烟,你在躲什么?”
詹钦年又看一眼紧闭的院门,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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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送的花。”
“好久不见。”
为首三人面面相觑。
“不了,我准备睡了。”
拉入怀中。
季云烟如何再推,门页依旧纹丝不动。
不困。
他骤然眸间一暗,又猛地推去,混乱间掐锁住她的手腕。
“不客气,还要多谢你写信提醒我关郡之防,定北的确有意南下进攻我西周。”
听外面终于静下来,她慢慢阖上眼,任凭黑暗沁进整片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