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
李氏虽在卖官的标价上波动起伏,但他也十分清楚,这个价格,足够买两个贫县的县令之位,一个半的中等县令之位。
“这是公主上次说味不错的荷花糕,我叫府里厨子又
了一次,如果她用得多,你同我说,我再来送。”
此是邵阳官员府邸的聚集地。
兴阳公主开府的消息在邵阳并没有掀起多少水花,还不如当日新挂牌的歌姬惹人议论。
大人十分不耐。
偏他这一项被一压再压,难就是欺负他朝中无人么!
“哪里?”
“崇贤大街,十三号。”
但他来邵阳的这些年,看了太多事,这些给人看的表象已经不能吓到他了。
大人心虚,但他也知,这笔钱如果他吐不出来,梁高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到时他去乱传,被母亲知了他出入曲院,对他必有重罚。
桓立轩虽不太通官场上的门,但也至少猜到这点。
季云烟不想招摇,只在内与齐泽襄及太妃娘娘共了一顿离
宴,便带着屏兰众人出
,入住公主府。
“大人,小的交了那么多钱,等了那么久,您上回说,河利县令年终可能要提到朝中来,县令之位会缺,小的连夜凑了笔钱给大人送来,不知如今这事……”
“又来什么。”
每一笔账,他记得清清楚楚。
急什么?
“变才过!如今中堂大人还未定罪,诸事未知,你急什么!”
梁高业抿下一口茶,幽幽而问:
府中大人姗姗来迟,一见是梁高业,眼都没多抬一下。
因顾念朝中多有白事者,李沛君之死又算半个国丧。
他低声下去。
若季云烟用公主份去压,那姓梁的自然屈服,但怕他到时撕破脸,非要闹得邵阳皆知。
他熟练地坐在堂下末尾的位子上,喝下一口味长久未变、干涩难饮的陈茶之水。
若放在过去,他梁高业自然立刻伏到地上去,磕求大人息怒。
四千五百三十三两雪花银。
他狭目一凛。
“你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这姓梁的敢如此嚣张,背后不会没有人。
季云烟却非常自信,莞尔一笑。
柏安将手中食盒交给小青子,对方谢了,说公主还在睡。
“才替公主谢过桓将军。”
“那我去北营了,柏安,走了。”
公主府离桓将军府仅仅四五十步之遥,就在斜对门。
*
桓立轩与柏安一人一暂停于公主府门口。
梁高业这次没谒礼,语气也不如往日尊敬。
“陛下抄了李中堂的家,你给的那些钱,如今都在陛下手里,你若要求官,中堂大人的路子你是走不了了,但……本官倒可以告诉你一个新去。”
“大人的意思是,小的过去供奉的那些银子,都不作数了?”
卷二,完。
“中堂大人犯的可是谋逆大罪,邵阳打了十几天,这些难
有假?届时您这里……还如何再行方便呢?”
二人快疾驰西去,穿过明义街。
大人摔了茶杯,碎开好大一响。
他梁高业族里给他买官的钱供了一波又一波,比他晚来的,如今都在任上捞了不知多少。
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经小厮引,过门穿堂。
“你既知!那就不该再来!”
桓立轩说这话时,嘴角的笑都快压不住。
他的确有些发怵那姓梁的所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