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林的十坊九院,您去打听打听,没有一家会给您开收据的。”
城中酒楼,十个人去大鱼大肉一顿,六七两足矣。
眼前这个小厮报来的价格,显然多收几倍不止。
但面对有理质询,小厮却丝毫不乱,依旧笑脸而答:
“方才上船前,我瞧见价码牌上,卿卿姑娘的水上价是二十两,她可是你们青葶楼牌,难
今日这位……是你们新晋的大
牌?”
走上来一位年约三四十的中年男子,瘦小干,但眼神锐利。
而城中好些百姓,一家人的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十两上下。
桓立轩早已乱了阵脚,不想在这种地方,以及在她面前丢面子。
“既然如此,我们付了钱,你将收据开来。”
“小桓将军,这收据若开了,改日若被您家中人知,您来过小楼,怕是您也不好对他们交代罢?”
“罢了罢了。”
自然不是。
杨柳只在楼里卖唱已有好几年,不过是二等歌女。
一般的客栈,上房住一晚,多四五两。
小厮递来求银托盘,笑得热情。
这下,连迟缓的桓立轩都感觉出不对劲来了。
“收据咱们是开不了的。”
哪怕包下一艘双层客船,跑上一整日,也不过一二两。
后来先帝一纸“平抑令”,不但严查城中高收物价者,而且要求所有店铺,必得明码标价、价表高悬。
他从方才怕下面子所以急急付钱的羞赧中站出来,蹙眉而问:
两,今日遇水,发上加发,祝您今后一路大发。”
她还是笑悠悠地,面上没有一点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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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傻,一旦开了,这小姑娘拿着收据去告他们讹诈,一告一个准。
中年男子笑得客套。
他手已往兜里掏去,却被季云烟捂住。
“我在附近居住十几年,竟不知丹林还有不给顾客开票据的理?”
她淡然问小厮:
“回娘子,咱们今日这水上特设是新内容,您瞧这茶,可是里才有的‘南茗春’,这果子都是御膳斋的新品,姑娘的歌舞也是城中最新的曲目,您不常来,自然知
少些,回
再来,小楼定有更好的招待于您。”
邵阳是南北商贸线上的必经之城,客商镖队早年受邵阳商乱开物价所累,屡有不满。
船舷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又被季云烟拦了一。
桓立轩当即便要去荷包里数金子付下。
中年男子眉眼又恭顺几分,依旧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