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中,夏怀“肃静”了两声,齐泽襄待吵闹落下,向季云烟伸手。
“太后娘娘息怒!”
眼前的李沛君,似乎比过去更暴躁易怒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凭一封假信就敢污蔑本!来人啊……”
“像是太后娘娘的笔迹。”
“回陛下,卫戍署步军统领桓将军两日前安排下,将密探送至本寺羁押,如今已审定,的确是南远密探无疑。”
无皇嗣。
百官也愣住,慢慢跪了下去。
久静的朝堂立时沸腾哗然。
李成弘的确有这个动机。
“确与太后娘娘从前的笔锋有些相似,但本侯久未见过娘娘字迹,加之本侯年迈,老眼昏花,至于是不是娘娘……”
正是知这信就是彻
彻尾的假货,她才有些慌乱,不知季云烟到底要
什么。
“十三公主,信拿来朕看看。”
浑伏到地上去。
“太后娘娘。”
齐泽襄拿到信囫囵看了一遍,点了点。
大理寺卿上前回话。
笔迹仿自当时太后与宋开骋互通的那封信件,出自严奇文亲笔,后又经太后这些年的笔迹比对。
“自然不是哀家的笔迹!”
李沛君骄傲半生之人,怎容小小蝼蚁假污蔑,况且,还在她恩师面前。
又要夏怀把信递给堂下一位花甲老人。
夏怀吓得不轻,一骨碌就跪下来,连连扣。
没想到,她竟拿了封赝品。
哪知季云烟横插这一脚。
西镇侯将信交还给夏怀,缓慢开口。
si m i s h u wu. c o m
“哀家不可能与南远密谋这种荒谬的东西!更不可能意图篡位!”
可偏,太后今日特意召了他来,本是要她的恩师共同见证东征议定之时,以期复邵阳之兴。
季云烟冷肃截断她的嚣语。
“回陛下,已交由大理寺了。”
“季云烟!”
太后这一撕,也惊了季云烟一。
“陛下。”
“如果您不曾与南远密谋篡位,您敢当着在场文武百官的面起誓,将来南远军北上入我郦锥国境,南远军定不会听从您与李中堂的号令行事吗?”
几乎十足十的真。
更有胆大的,捻了碎片来看,见到只言片语,诸如“狗皇帝”,“小傀儡”之类的浑语,吓得不轻。
她原以为,季云烟是要拿那封南远使团来朝时,给宋开骋的密信来揭发。
她径直从夏怀手中夺了信去,当场撕了粉碎,洋洋洒洒,泼了堂前百官一场白雪。
既是假信,自有证伪之时,何必撕碎?
季云烟将方才回路上从夏怀那里才拿到的“赝信”递交还给夏怀。
趁西镇侯老态龙钟地眯眼细看之时,齐泽襄问向季云烟。
她怒火中烧,非要强行停止这场闹剧不可。
“西镇侯,朕记得您年轻时曾教过太后娘娘读书,来,您也瞧瞧这笔迹,是否为真。”
但太后越是这样强色,众人心中反而犹豫起来。
西镇侯年岁已大,早已在家颐养天年,往日本是不与朝会的。
“十三公主,你既说抓到了密探,那密探何在?”
太后直指一片跪伏中仍笔直站立的季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