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起一口茶,要继续把时间轴再往前推。
扶墨犹豫开口了半句,被季文澹慌张跑过来的声音打断。
“师父……”
她想劝季鸿瀚,却又像个旁观者般无从开口。
“云烟本是季家人,去祠堂有何不妥?”
“是,邵阳是在他手上苟且残活至今,但饮鸩止渴,云烟,你最清楚,邵阳里这些年,嫔妃皇子是如何一个一个相继死去的,你的母亲,死在邵阳,死在李氏手上。有其父必有其子,齐泽襄得宣帝亲自培养多年,他的手段,就算没有你,也依旧可以从李氏手里夺权。”
她直觉这番话只是他抛砖引玉的“砖”。
“她那不是……”
“哦!师父!”
扶墨愣了下。
“不妙,爷爷竟领表妹去了祠堂!”
阿乾罕见师父这样认真,也不由得抿紧嘴。
“当年,你母亲被宣帝迷惑,非要嫁入邵阳,这才有了后来的杀
之祸。宣帝心思深沉,他为了稳固邵阳基业,放任李氏为非作歹,凡是有些家业的望族,都被宣帝蛊惑利用,待榨干了,他就会
纵他们互相争斗,再灭其
基。”
小崽终于反应过来。
“如果,师父说如果……”
“难阿乾本来不该侍奉师娘终老么?”
“师父你脉搏得好快,你别紧张。”
季云烟没有答,只是平静地望着眼前循循善诱的老人。
果不其然,见她神色冥顽,季鸿瀚叹了口气。
扶墨慢慢收回凝视视线,蹲下,摸摸小崽的脑袋。
阿乾挠挠,有些不解。
“按规矩,表妹若要正式认祖归宗,须得择吉日,鸣炮请谱,继而拜天地拜先祖,是有正仪的。如今爷爷就这样贸然领她进去了,恐怕是表妹说了什么犯话,爷爷要当着先祖面罚她了!”
他定定看入季云烟眼中,要她一清二楚,邵阳是如何一个虎狼窝。
“你来弥州的目的,姥爷多少猜到一二,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日你于齐泽襄失去利用价值,齐泽襄会不会对你,像当年他父皇对待你母亲那样,放任她死于非命?”
老人止了下手,继续把记忆向前推。
“如果你师娘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阿乾愿意这辈子都侍奉你师娘吗?”
…”
但扶墨只是低下,不知朝哪里浑看了会,叹了口气。
季文澹却皱眉摇。
阿乾牵着扶墨的手,候在庄主院外的小花园里。
“难……难
师娘的致情毒,师父也束手无策么?”